蒋佰长得贼眉鼠眼,贺弓卫则长得虎背熊腰。两人一个爱耍心机,投机取巧,一个盲目跟从附和,不分黑白,是皇帝身边最惹人厌恶的组合。
“暗指什么?贺副将以为我在暗指什么?若你是指你们明目张胆的虎狼心思的话,我想不用暗指都行吧?”烈云一脸嫌弃地冷嘲热讽,要说起来,在斗嘴这方面,他鲜少有对手。
贺弓卫那个虎头虎脑的憨大个,自然是败下阵来。
蒋佰低哑地笑了一声,道:“那不如,让卑职与贺副将两人,带上几十人前去讨伐?”
烈云一点不客气:“让你们带人,恐怕会把我的那些兄弟全送进熊口!”
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蒋佰阴下老脸来:“烈公子,祸从口出这句话,不知道你可曾听闻过?”
“啧。”烈云不屑地一扬头,接过烈天默默递过来的一杯热水,饮尽后道:“我就怕祸没从我嘴里出来,你们就先送了人头了!”
“你!”狂妄小儿!蒋佰在心中怒骂,不敢出口是悚始终没有出声的夜无冥。
这个燕王明明只是个打小送往邻国当质子的弃子,可多年后他不声不吭,直接带领上千义军独自返国,途中还靠他们打下一处小国来。
亦是因为这样,皇上当初没能阻拦住他。
这样一个钢筋铁注的狠人,真心没有人敢轻易去招惹得罪啊。
要不是皇上执意派人过来,谁敢和有冥王之称的燕王共处?
气氛一时僵持,夜无冥终于开口。
夜无冥静静道:“不必多言。”话语落下,便站起身来。
他身着暗黑纹金绣竹长袍,肩披火狐皮毛所制的披风,动作间,它们似流水般华丽旖旎地垂下。那绣竹在摇曳的火光中恍若张牙舞爪,霸气狂傲的天龙,令人望而生畏。
他一动,蒋佰同贺弓卫两人都不禁绷紧了身体,生怕这位武功高强的铁面修罗来一句丢下他们的话。
“烈云你留下,烈天带上十个人,随本王猎熊。”夜无冥声音低沉。
烈云一听,顿时急了:“主子千万不可!”
这般黑夜、大雨加上主子身上的伤势,怎么能让其出去冒险!
夜无冥做了个不必再议的手势,步至洞口,烈天抓起一旁放置的两件蓑衣起身上前,为他和自己穿戴好。
烈云眼看着没法阻止,恨恨咬牙的同时还瞪了蒋、贺两人好几眼,那模样像是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若不是他们在场,他岂会乖乖听令,把主子直接点晕了好生歇息不香吗!
烈天似乎感应到什么,回眸看自家的双胞胎兄弟:大概也就只有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才敢把袭击主子的事情说得那么忠心诚恳了。
但烈云的担心不无道理,方才他给主子系胸前绳带的时候,隐约碰触到的湿粘......
烈天将手背在后头,比了几个只有烈云明白的手势。
伤口裂开,避人耳目,重新包扎。
烈云一看,秒懂的同时胸口如遭重击。
他瞬间如耷拉了耳朵的大犬,萎靡着蹲下去啃馍馍了。
边啃还边在心里大吼:那个还在皇城的臭丫头,你若是知好歹一点,就给老子快点交出从宫老头那儿搜刮走的好东西,然后派人连带着制好的丹药赶紧送下来,否则我主子出了什么事,我就把你千刀万剐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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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个满足好觉的感觉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