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月脸色凝重,不过目光望向依然高高矗立的东山关,则微微松了一口气。
东山关在,凌末凡也就在!
“驾——”
按捺不住心中焦急,穆如月一抖缰绳,骏马扬起一串尘烟,朝着东山关急驰而去。
……
东山关。
大景将士们面色疲惫地站在城墙上,有些因为虚弱,不由倚靠在身后的城墙上。
第几波了?
将士们也不清楚,到底击退了第几波东厥兽军了,只知道这几日,几乎是没日没夜地站在城墙上,阻击着城下疯狂的东厥兽军。
“大家提起精神,东厥兽军马上会发动攻击,大景的缺口,不能在我们这里撕开!”一名满脸沧桑之色的中年男子,握着一柄刀斧,沉沉说道。
虽然他也很疲惫,但一双眼睛非常明亮。
“卢大哥……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但着东厥兽军,怎么杀也杀不完……你说……这东山关,我们还能守住吗?”一名面色稚嫩的年轻人,摇摇晃晃地握着手里的兵刃,问道。
之所以摇摇晃晃,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实在太疲惫,若不是保家卫国的信念一直支持着他,他早已经倒了下去。
但对方的军队实在太多,打完一波又一波,实在让人绝望。
那名卢将士猛然挥动手中的刀斧,刀斧相击,发出了沉闷、响亮的声音。
“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家乡,如果我们退,那些畜生的铁蹄就会踏入大景的国土,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后人,都将沦为对方的吃食。人族将会成为两脚羊,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知道你们很累,但你瞧——”
说到这,卢将士指了指不远处,站在东山关最险峻地方的一个红色甲胄的年轻人,大声道:“陛下这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击退了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斩杀无数本命兽,更是直接和对方的蛮将,还有蛮师交手,但他没有退,一步都没有退!他在,大景就不会亡。兄弟们,陛下尚且如此,我们又怎么能懈怠!”
众人的目光望向了那个站在城墙最凸起地方的冷峭身影,每个人的眸光都带上了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
如果说,东山关是挡住东厥铁蹄的屏障,那凌末凡,就是东山关士兵们心中挡住东厥的屏障!
只要凌末凡依旧站在那里,那么,他们就不会退!
……
东厥大军后方,乌汉达坐在软轿中,他的肩头用白布包扎着,神色有些憔悴。这时,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美酒,目光愤怒无比。
“蛮师,真没办法弄死那个家伙吗?”乌汉达望着东山关上那个颀长、冷峭的身影,恨恨地说道。
前几次认为稳操胜券的交锋,关键时候,就是被这个男人给挡了回来。
哪怕他亲自出手,连同本命兽一起发动攻击,但依旧被这个看似羸弱的年轻人给挡了回来。
这个人是铁做的吗?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即便是他,都感到非常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