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甘愿被镇压在金刚寺，就是想借助佛法，磨灭体内不断增长的天药药性；金刚寺则怕芝兰磨灭了人性后会危害世间，便用大日如来阵困住芝兰，保持了她的人性。

两者互相利用，互相合作。

一时无语，两人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良久，白云禅师从宽大的僧袍中拿出了一枚散发着柔和佛光的舍利子，他望着舍利子，平静、深邃的眼眸露出了追忆之色。

黑雾凝聚的黑衣女子，魂体一阵飘**，明亮的眼眸首次露出了震惊之色。

“老和尚，你……你打算用佛骨舍利来镇压我体内的药性？”。

白云禅师点了点头，手掌轻轻向上一托，被柔和金光包裹的佛骨舍利漂浮起来，朝着芝兰方向飞去。

“当年，方丈师兄带着我，长春真人带上了你，踏入云顶山，一探究竟。哎……”想起往事，即便日日参禅，白云禅师的心境还是起了很大的波动。

“师弟们怨我，大变之世，金刚寺却不变通，不为天下争这一线之机，但他们又怎知，云顶山是何等的凶险。”白云禅师叹息道。

“当年一役，师兄陨落，甘愿涅槃，化为佛骨舍利助我逃生；而长春真人也为了护住的你神智，彻底沉沦。为镇一群魔，纵容两个魔，芝兰，你说我这样做，对吗？”白云禅师的眼神有些迷茫，看似在问芝兰，其实是在扪心自问。

黑衣女子接过了佛骨舍利，金光照耀下，黑女子眸中的黑色渐渐消退。

“你当然是错的！”黑衣女子嗤笑一声，“以魔制魔，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十八年来，你也看到了，大景虽然没事，但大景的龙气却被蚕食殆尽，若不是凌末凡，若不是我女儿，这天下早就亡了。如今，这俩家伙一重伤，一濒死亡，再次潜回云顶山，你说他们会做什么？”

“阿弥陀佛。”白云禅师面色疾苦，合十念了声佛号。

“十八年前，你逃避，十八年后，亦是如此，不过好歹有了点进步。白云，你无屠魔之心，便永远不会得道！”

说完，黑衣女子的魂体渐渐渗入了黑棺之中，接着，“砰”的一声，黑棺震动，一名体态修长的女子从黑棺中走出。

纵使这么多年被困在黑棺中，但她的容貌依旧美丽，眼波清冷流转，气韵倒和穆如月有几分相似。

天药的药性让她达到了道家的辟谷境界。

她没有再看白云禅师一眼，白皙的玉足并未着鞋，轻轻在地上点了下，掠出了封印之地。

白云禅师低下头，默念着佛号，但心境却再难平静下来。

他也想和长春观一样，与恶魔玉石俱焚，但一想到长春观满门被屠的下场，他的心终究不忍。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喃喃自语，似陷入了纠结之中。

……

京都。

“皇后娘娘，我们……我们就这样出去？”龙二一身男子打扮，下颔还贴了几屡胡须，一副雄壮威猛的模样。

“喊公子。”穆如月一副书生打扮，身穿月白色的长袍，头上带了一个小方巾，手中纸扇轻轻一摇，潇洒而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