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牙尖嘴利的凌无咎斗起嘴来，竟不是凌末凡的对手。

“无论你怎么凶，怎么骂我，我都不会生气，人干嘛要和不如自己的生物生气呢。”凌末凡越说越平静。

高傲的眼神更是将凌无咎绝杀了。

吵架的最高境界，就是你骂完了，很爽，但人家很生气。

凌无咎是失败者，气得就像一个摆子一样不停地晃动着。他很不得冲上去，用最原始的方式和凌末凡扭打一番，才能出心口之气。

“别吵了！”见两人有从吵架演变到动手的迹象，穆如月站出来喝止。

说实话，两大帅哥吵架还是蛮好看的，一个安静如岁月，一个青春似朝阳。动手的话，虽然也很美丽，但伤了任何一人都不好。

穆如月一发话，两个大男孩均不说话了，只是望向彼此的眼神依旧带着杀气。

小六非常震惊，一方面是因为牙尖嘴利的王爷居然吵不过言少寡语的凌末凡；另一方面，脾气乖张、心高气傲的王爷被穆如月一吼，竟吓得不敢说一句话。

“要吵下次好好吵一次，现在不行！”穆如月拿出在医院里训斥学生的架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两人一眼，但看了两人的盛世美颜又有些心软，又加了一句，“哪怕动手也成。”

“当务之急，我们先离开这里。”穆如月说道。

徐老重伤，木夫人被救走，这个地方不能久留。

凌末凡点点头，看了凌无咎一眼，虽没有明说，但已有邀请的意思。

虽然刚才吵架吵得很凶，但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方才凌无咎义帮助他们了，他不能袖手不管。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凌无咎忍不住怼了一句，不过也知这时候不能开玩笑，便道，“我不能离开京城，还有要事，不过小六你们带走。”

“刚才和木夫人、大先生动手，就已经和孙皇后撕破脸了，你要是还留在京城，孙皇后他们会放过你？”穆如月说道。

“我虽然和你不对付，但燕山那我可以划一块辖地给你。”凌末凡装作漫不经心地抛出了橄榄枝。

“多谢好意，不过皇后那边不会对付我，这点你们放心，我有我的理由。”凌无咎自信地笑了笑，转而又将目光落在穆如月身上，“我虽然不愿意放你和孩子走，但京城已是一个是非之地。你在京城一直在经历磨难，孩子也是如此，离开这里吧，跟着去燕山，做你想做的事情。”

穆如月语塞，她想说很多话，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感动过，愤怒过，焦急过……

虽然有很多缺点，却是真性情，如果没有和凌末凡……穆如月轻叹一声，没有如果。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既然凌无咎决定，他便不会更改。

“小六的身子一向很弱，所以身体里的余毒还要劳烦你好好清理。”凌无咎嘱咐。

“王爷，我要不离开你。”小六哭着冲了上来。

凌无咎身形一闪，鬼魅般地出现在另一侧，声音悠悠：“你出身世家，满腹才华，跟着我做一个男宠，不如跟着凌末凡，一展你的才华。京城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我不能帮你复仇，但凌末凡可以。”

“王爷——”

小六声音悲戚，但收住了脚步。

凌无咎自始至终都懂他，懂他的抱负，懂他的仇恨。正是如此，才选择他救小王爷。

用这份情，让他跟随凌末凡，施展抱负，了去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