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为难你了，小六。”凌无咎面色复杂，轻轻叹道。

“王爷无需介怀，这本该就是我们做的。再说，以我一条残命换取小王爷的命，也是值了。”小六惨笑。

……

奶妈哄着小王爷，小王爷的哭声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老大他们赶到了小王爷这，看着面色平静，陷入酣睡的小王爷，神色复杂。

子母蛊，顾名思义有两条毒虫，一条是子蛊，一条便是母蛊。天下母爱皆动人，这子母蛊也是，一旦子蛊受到伤害，这伤害就会转移到母蛊身上。转移伤害后，子蛊便会消失。

这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但同一对子母蛊只能用一次，这也是子母蛊这么稀罕珍贵的原因。

“哎——”

他们轻轻叹了口气。

退出屋子时，性格有些张扬的小五忍不住说道：“子母蛊何等珍贵，就这样用了，而且没用到王爷身上，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那又如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王爷遭受毒手。”性格温和的老二淡淡说道。

小五的神色有些低落：“只是这样一来，小六恐怕废了。”

天地间，欲有所得，必有所付，更何况是这种近乎不可思议的能力，因此子蛊转嫁到母蛊身上的伤害会加倍。

“小五，自我们成为王爷的人后，就要做出随时牺牲的准备，你可莫学老四。”老大沉沉说道。

小五撇了撇嘴，道：“王爷对我们恩重如山，我自然不会背叛王爷。我只是有些担心小六子罢了。”

……

“你也不用担心，穆如月会给我五毒丹的解药，以她的医术，解开你的毒应该没问题。”凌无咎微微沉吟。

虽然木夫人给小王爷下的毒很霸道，但毕竟是慢性毒药，且只是小孩剂量，所以即便毒性加倍，小六暂时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小人的性命并不重要。王爷，你这样为王妃付出，值得吗？”小六忽然这样问。

子母蛊，是凌无咎母后留给凌无咎最珍贵的东西，关键时候可用来保命。关于子母蛊的事连孙皇后动不知道。

而他们这些所谓的“男宠”，其实真正的使命，是帮凌无咎替身挡灾，不过他们都是心甘情愿。

“小六，那你这样做值得吗？”凌无咎反问。

“值！”小六答道，他已经明白王爷的心意了。

“只是——”小六有些发愁，望了凌无咎一眼，道，“王爷，有句话一直压在我心中，一直想和你说……”

凌无咎看了小六一眼，道：“你是想说这景国已不值得我为它效力，皇后和太子并不是良善之辈，你想让我离开他们，对吧。”

“王爷……您……您怎么知道？”小六惊疑，这些话他一直压在心中，景国腐朽没落，早已烂在骨子里，王妃的《春望》更是将景国浮华的外衣给撕了去。

“你这个书呆子，从你被王妃的那首《春望》震得失魂落魄时，我就已经猜到了你的心思。你说的很对，孙皇后和太子都不是良善之辈，但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弄清楚，我现在不能离开他们。”凌无咎望向窗外，悠悠说道。

小六默然不语，不过脸上的愁色越来越浓。

太子和孙皇后都不是易与之辈，特别是孙皇后……王爷这是……这是与虎谋皮啊。

“大哥，曹公公带着圣旨来了，在外等这您宣旨呢。”这时，凌南烛推门进来，面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