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音未落，蔡雪华已经发了疯的扑上去对他又打又踹又挠，“那是你的亲大哥！那是你哥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克劳斯任由她打，却什么都没说。

华离在一边看着，滚烫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就算打死克劳斯又能如何，顾西爵可能已经……

一想到这里，心就像是有把钝刀在磨，血肉模糊，她痛的抬起头捂住脸，任由泪水流过指缝，流入耳蜗。

她闭上眼努力的忍着，让眼泪流过鼻腔，不肯落下。

她只在内心祈求，我不能崩溃，我不能倒下，我还要等他回来。

只要他能活着回来，不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

蔡雪华终于冷静下来，叫了克劳斯进了书房里间，华离在外面等。

等的心焦如焚。

蔡雪华是克劳斯的妈妈，她从小养他到大，他对蔡雪华的话应该是能听进去的，而且从出了事以后，他没有说出来就说明他还是顾忌蔡雪华的。

她现在就希望能派人找到顾西爵，希望他还活着。

华离闭了闭眼，眼眶一直湿着，眼泪涌上来又被她憋回去，涌上来又被她憋回去，忍多了，眼眶又酸又涨，眼前也一片模糊。

终于——咔嚓，书房的门开了。

像是等到了希望，华离立刻看了过去。

蔡雪华和克劳斯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蔡雪华在前，似乎哭了，眼睛还红着，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抹眼泪。

跟在后面的克劳斯拍拍她以示安慰。

这一副母慈子孝，华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屏住呼吸走上前，“妈，赶紧派人找他吧。”

蔡雪华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纠结的皱了皱眉，“还是算了吧。”

“算了？”华离拔高了嗓门，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可置信的反问蔡雪华，“这就算了？这又怎么能算了？是你儿子死了，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啊！”

她说的脸都涨红了。

可死了儿子的蔡雪华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是追究下去又怎么样？克劳斯说已经派人找过了，葬身大海怎么找？再说找到了可能已经……”

终于，她闭上眼，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她在说什么？

华离努力解读她的话，“所以你就是因为找不到所以就不找了？可能找到他已经遭遇不测所以就不找了？您是说这个意思吗？”

她用了您。

她的眼神冰冷又嘲讽。

蔡雪华被刺的突然翻了脸，“我说算了就算了！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一个儿子已经死了，难道你要叫我另一个儿子也赔上一条命？”

华离听得可笑，“您也知道是您儿子？”

她都笑了。

蔡雪华一下怔住，唇瓣动了动，却终究没说什么。

华离心悬了半天，却没等到一个字，她嗤笑一声看着一边沉默的克劳斯，从始至终他都很平静，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结果。

她笑了，她点着头，她看着眼前这一对母子，她眼神绝望。

她说，“其实说来说去，你心里从来就没当他是儿子过，如果今天死的是他，而凶手是顾西爵，你会如何？你还会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