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出门将人带了进来。
杨致在最前方,他身后,两名黑甲禁卫押着一个头发有些蓬乱的中年男人跟进来,正是谢云。
杨致跪下禀报:回陛下,臣进入谢府时,正好撞见此人正在烧书信,火焰太大臣等没来得及抢下那些书信,只能将此人带回,他已承认那些书信都是他写的,包括今日那张字条。
皇帝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一人迅速从地上爬起,三步并两步走到谢云面前猛地朝他胸口踢了一脚,老东西我谢家待你不薄啊,你为何要如此报复我!报复娘娘!说!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沉声开口:谢大人。
谢靖玉连忙转身回到先前的位置跪下,陛下,臣实在没想到,此獠竟一直藏在府中暗害娘娘与臣,一时气急,请陛下恕罪。
皇帝看向刚才被谢靖玉一脚踢翻的谢云,你说那静待二字是你写的?
谢云捂着胸口由禁卫押着慢慢回身跪好,哑声道:是。
你是何人?为何要写这些字条给皇后?如实道来。
谢云抬头时,脸上已挂了两行泪:启禀陛下,草民有罪。草民任……谢府管家已有数十年,草民……
他吞吞吐吐地说着,脸上泪水纵横,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没等皇帝催促,杨致先转身喝道:吞吞吐吐地做什么?陛;谢云拱了拱手,抖着声音接着道:是,草民其实……其实……
杨致不耐烦地再次回头看他,还没说什么,谢云忽然豁出去似的一头磕在地上:……草民其实仰慕皇后娘娘已久,从娘娘进宫前,草民就仰慕娘娘,草民知道与娘娘云泥之别,注定此生无缘,所以借了大人的名义向娘娘传信。娘娘许是……许是认出了草民的字迹,又不愿草民涉罪,故而从未回信,却也从未告发草民,草民实在是……无地自容!请陛下降罪!
一通话说得屋中几人全都愣住了,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谢靖玉,他忍不住起身又跑去狠狠踢了谢云一脚,咬牙切齿道: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谢靖玉恨得双目赤红,一边踢谢云一边还要上手抽打他,状若癫狂。
皇帝回过神来,冷眼看着谢靖玉发疯,皇后则在一边抓着他的袖子,哭诉自己对皇帝从无二心,求他相信自己云云。
只有纪林急道:杨统领你还在等什么?快把谢大人拉开啊!
杨致这才动手将谢靖玉拉到一边,后者的官袍经过这一通折腾后凌乱不堪,发丝也有几缕散落,哪还有从前一国首辅的风度?
其余几名官员偷偷对视几眼,默默把自己藏进角落,低下了头。
皇帝眼底带着冷意,慢慢从皇后手中抽走自己的袖子,沉声道:谢卿,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