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和当场拆开信封,里头是数张纸,有一张是公主的信,其余的有契书、邸报、药方,还有不知从何处剪下的数张零碎纸片。
他先读了信,然后捡起落在一边的纸片一样样看过去,却看越觉得触目惊心。
尽管他只是小小一个地方县官,也能看出其中几样东西的厉害之处,可以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单独拿出来,都足以牵出一张大案。
曾云岫看林逾和手抖得厉害,故意调侃了一句:大人可得仔细些,这些东西都只有一份,坏了可再也没有了。
林逾和这才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放下手里纸片,又轻轻将它压平。
他仍有些不可置信,于是问道:这些是……
都是真的。曾云岫打断道,这都是公主和国师这些年派人四处寻觅才好不容易保留下的证据,今日给大人看,也是因为相信大人心中自有是非曲直。
公主谬赞。林逾和拱了拱手,不知公主如今境况如何?朝堂上闹出那样的事实属意料之外,谢大人他竟胆大包天到污蔑当朝公主的地步?
曾云岫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解释道:公主最近还好,只要我还能传出消息来,就代表公主暂时没事。其实这些年公主和国师搜集证据的活动是没有瞒过谢大人的,再如何不可为、不能为之事,与自己的前途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不过这也就是我的说法,实情如何,相信林大人心中有数。
林逾和忙道:公主的身份下官自然相信,下官也同公主相处过一段时日,那种果决和智慧不是寻常人能够伪装的来的。不过……他面露迟疑,倒是曾小姐你,听说你已和太子殿下定亲,不久后就要成为太子侧妃,这些大人又是太子殿下的外祖,这样一来……
林大人多虑了,不瞒大人,此事其实在同太子殿下定亲之前便有考量,毕竟太子更重要的身份是太子,而非谢家的某个孙辈。殿下姓江,而非谢。我与殿下一体同心,这样说,大人可明白我的意思?
林逾和神色一凛,明白明白,曾小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这日晚间,祁柔躺在**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披散着头发抱着枕头去了阿娘的卧房。
她的爹娘从不知何时开始夜里就不再睡在同一个房间,这是府中公开的秘密,正好方便了她。
此时确实已经有些晚了,被叫起时,阿娘已经睡着一会儿了,但见女儿过来,她还是将她拉入了房内。
祁夫人极宠这个女儿。她也是官家出身,初嫁进祁府时也同夫君柔情蜜意了一段时间。但由于那几年里一直没能有孕,婆母很是不满,经常在祁大人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时日一长,祁大人对她的不满也多了起来。
后来,婆母自作主张在外头赁了一间屋,不知从何处寻了个良家子住了进去,祁大人一开始推辞,后来也情不自禁沉溺其中。事情败露之后,祁夫人也闹过,甚至跑回了娘家,却在那时候查出身孕,又被祁大人接回了家。自那以后,祁夫人便再不管祁大人在外头的事,专心养好身体等待女儿的出生。
奇怪的是,祁夫人不管他之后,祁大人自己却寻机将那外室女子赶走,还发誓从此专心陪着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