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仅凭这么一个自称是公主婢女的人的一面之辞就要让朕怀疑爱女的身份,未免不妥吧?
谢靖玉道:启禀陛下,此事关系我大乾国祚,臣等以为,既然已有人证,便可根据她的招供去查找其他证据,如此一来,便能水落石出。退一万步说,如今外面已经有关于公主身份的流言,不如借此机会查明真相,若公主真的无辜,这算是为公主正名了。
殿上又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皇帝颇为不耐,沉声道:既然大家都如此坚持,那边查吧,只是琼瑛居公主一位多年,牵涉甚广。朕的意思,先行收监,待有了初步结果,再商讨其余如何?
收监对谢靖玉来讲已经是初步胜利,他也没多说,只是领命之后和众大臣离开。
就这样,江瑛再一次被关进了大牢。不过,鉴于皇帝态度不明,调查又还在进行中,狱卒们一时还不敢对这位曾经颇为受宠的公主如何,只好按照对其他重犯的待遇对待江瑛。
这一天,牢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瑛穿着一身囚服,手脚都戴着镣铐,发髻摇摇欲坠。因为吃了几日牢饭,神色多少有些憔悴。
跟坐在她对面这位紫袍玉带的大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靖玉亲手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再整整齐齐地摆在江瑛面前的石桌上,连筷子都是拭了又拭才递给她。
江瑛大大方方地接过筷子,也不同他客气,目标直指面前那盘她垂涎许久的红烧肉。
谢靖玉也不多话,就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她吃。
江瑛飞快地将自己空虚已久的胃喂了个半饱,下手如飞,头也不抬道:若非年岁有差,我又已有婚配,谢大人这样看着本宫,本宫非得生出千种遐想不可。
谢靖玉似乎被她逗笑,数日不见,公主……哦不,你似乎变得比从前放达许多。
江瑛冷笑一声:看来谢大人是对本宫的这条命势在必得啊。
谢靖玉装模作样道:话不能这么说,本官忝居高位,自然要为天下百姓求个真相。要我说,其实你我都知道事实到底如何,你又何必再费力伪装呢?
江瑛忙里偷闲哼笑一下,真的假不了,谢大人不会以为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就能逼得本宫认可你那所谓的真相吧?
谢靖玉压低声音道:并非如此,方才说过了,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姑娘说真的假不了,其实假的也真不了,但这些本官都不在乎,本官今日来,是想告诉姑娘,你虽为白身,一身本事却让本官不得不为之侧目。与其将这些空耗牢中,姑娘何不与我谢家合作,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姑娘大好年华若付于刀下,岂不令人扼腕?
江瑛这才抬眼看了看他,原来他今日来是来拉拢自己?自己在他眼中竟还有拉拢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