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普通士兵顾忌着太子的身份不敢随意跟江明义搭话,但在战场上受命保护他那几位可是亲眼看着太子的箭是如何精准点燃对方粮草的,一同去看受伤那位战友的时候,终于有人没忍住当面夸了他:殿下,您的箭真的太准了!
另一人也立马跟上:对!特别是刚开始射帐篷的时候,您是怎么知道那个距离刚好能够点燃箭头的?真神了!
几人都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江明义有些不大习惯这么直白而坦诚的夸奖,只好道:多练就会了。
那殿下,要练成您这种水准,需要多久?
江明义想了想,有空就练,约莫十年即可有所成。
几人看他的眼神更崇拜了。
营里关于太子射箭百发百中,帮助早定胜局的故事渐渐传开,每天都会有别的营的士兵跑过来守着,只为与江明义擦肩而过一次。当他们发现太子殿下也没那么高高在上,偶尔还会回答一些问题的时候,他们的热情更加高涨,休息的时候还会主动邀请他一起喝酒。
这一晚,江明义躺在**,久违地梦见了从前,先前他每次做梦都是白日的训练和战场上激烈的拼杀,今天的梦却格外平静。
他梦见了带他念书的父皇,笑容浅浅的母妃,海上的绚烂烟火,还有每次见到他总是一副不知所措样子的曾云岫。
他无法控制梦的走向,潜意识中却明白这是一种名为思乡的情绪。
而在天涯的另一端,江颐和申屠川他们刚好遇上一个毡帐群。
大部分毡帐里已经点亮了油灯,只有四五个在外守夜的男人看见有外人来便警惕地站起身来。
几人维持着步速走近,申屠川扬起一个笑脸,拱手道:“几位大哥,兄弟几人白日在沙漠中走迷了路,寻了好久看到这里的光亮才找过来,可否容留小子在此暂歇一夜,明日自有酬金送上。
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率先发问道:“乾人?
“兄弟几个并不是乾人,只想借贵地歇息一晚上,不知可否?
络腮胡子回头跟他的兄弟们交换了下眼神,它旁边的一个方脸汉子凑近他讲了几句话,络腮胡子想了想,点头。
他冲申屠川粗声道:“十两银子,可容你等一夜,没有多余的毡帐给你们,你们要不嫌弃睡外边尽可留下。“
十两银子并不便宜,若在城内够她找个不错的客栈住上好几天。但此刻形势所迫,为了不被狼叼走还是跟这些人呆在一起安全些,好歹他们有人守夜。
申屠川付了钱就拉上江颐不见外地凑到火堆边上去坐着,其他人并不跟他们说话,也不搭理他们。
江颐烤了一会儿火就盘坐着闭目养神,他这会儿睡不着,脑海里尽是在海州发生的事,江瑛的面容在脑海中转来转去,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惊惧的大喊:“白戎王的人打来啦!“
他被这一声彻底震醒,听见到处都是人的脚步声还有各种物品的翻倒声,更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阵整齐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