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颐走远后,江瑛唤道。
公主。
捕星监的人此刻有谁在府中?
春樱想了想,纪羽大人方才回来说是替国师大人拿东西,可要召他前来?
嗯。
江瑛立在原地思索片刻,转回书案后飞快落笔。
写完后,纪羽刚好进门。
江瑛把一张字条递给了他,字条并未密封,意思是纪羽也能看。
他展开一瞧,上面写着留神江颐异动,派人盯住与其来往之人。
纪羽眼神一凛,随即将字条折回原样。
江瑛说道:把这东西带给国师,由他来安排。
是。
纪羽离开后,江瑛一直在思索到底是哪里走漏了消息,明明当年她没有留下任何同真公主有关的东西。想来想去,可能泄露事情真相的只有当年被她从秋望山离开的紫鸢和宫中的仪妃。
而紫鸢一个普通婢女,离开秋望山后也不会引起多大注意,要再找到她必定得大费周章,沉玦那边不可能收不到消息。看来,只能是仪妃了。
江瑛用力按了按眉心,那些人既然把这事告诉了江颐,肯定会深挖当年发生之事。如果紫鸢被找到,她的身份秘密就保不住了。
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将此事告知沉玦。
她喜欢沉玦,也确定沉玦对她怀着同样的心思。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身怀重宝,越是患得患失。
这种焦虑把得到赐婚的喜悦都冲淡了些。
第二日听闻曾云岫带来的太子的八个字时,她几乎有些想笑,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在海州闹出的这些动静终究还是让京中的人不满了,连从前与自己少有交集的太子都来拐弯抹角地提醒她。
熟悉的气息自身后袭来,沉玦的温和沉稳的声音在江瑛耳畔响起:纪羽昨日来找我,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下去了,你还没告诉我,昨日发生了何事?
江瑛手上微微用力将他推开,迎着他的目光将江颐昨天说的话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她的身份那一部分。
沉玦听完,并无多少惊讶,只是道:为防万一,海州军中已做了安排,这些人他带不走。如果他自己想离开,我的人也会全力拦截。
江瑛嗯了一声,别扭地问出心底隐藏的疑惑:他对我说的那些话,还有那种奇怪的态度,你不意外?
沉玦又露出温沉儒雅的笑意,平和中带着神秘,既然皇上已经答应了赐婚,他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江瑛想了想,也是。
随后便倾身靠近他怀中,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弹起来,都这么晚了,你今日不去军中吗?
沉玦伸手将人拉回来,不去,都要成婚了,抽出一日来陪陪我的娘子又无妨。
哦。江瑛貌似干巴巴应着,实际却因为他一句娘子而红了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