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仔细地将那个台子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沉玦静静听着没有做出点评,听完后才道:你再回忆一遍那个拿炸药的人的特征,任何信息都不要漏掉。
周舞只能从命。
到了晚间,江瑛隐隐听到四周似乎比白日热闹了一些,楼下也开始有了些隐约的人声。
她侧着头正想仔细分辨,木门忽然吱呀一下打开了。
阿绒端着一个托盘立在门口,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把托盘放在江瑛面前,又替她解开绳子。
托盘上是最常见的两个窝头和一碗不知什么菜做的汤,江瑛只略微活动了下手腕,便慢慢拿起窝头开始吃着。
窝头干硬干硬的,咬起来掉渣,再喝一口汤,汤还好,里面有盐,有盐就有力气。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倒是在一旁监视着她的阿绒有些绷不住了。
她故作冷漠地问道:你不担心里面有毒?
江瑛手中的木勺顿了一下,她抬起头道: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对我下药吗?
阿绒梗住,这才回想起白日说过的话,但又不甘心地道:我说你就信啊,你这个公主也没外头说的那么神嘛。
江瑛觉得有些好笑,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才道:外面说我怎么神了?
阿绒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道:外面的人都说,琼瑛公主不仅貌美,而且聪慧,文能以女子之身立于朝堂,武能用计招抚背叛朝廷多年的玉良军,惊才绝艳,女子楷模。
她说这话时眼都不眨,看起来似乎是已经将这段评价背的滚瓜烂熟,但她说完后,立刻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江瑛,目光里释放着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的信号。
江瑛搁下勺子,好整以暇道:说得很对啊,我的确曾以女子之身坐上户部尚书之位,也的确招抚了玉良军,他们如今就在海州军里护卫着百姓,这些话哪里有问题?
阿绒实在有些惊诧于她的恬不知耻,但又的确对她说的内容有几分兴趣,于是勉为其难道:那你再给我讲讲,你是如何成为户部尚书,又是如何招抚玉良军的,我听完了再告诉你哪里有问题。
哦~江瑛露出一个了然的眼神,又在阿绒即将发脾气之前道:那当然没问题,不过得等我把这些吃完。
江瑛慢条斯理地啃着窝头,似乎这不是什么厨房特意没蒸的硬疙瘩而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满汉全席,倒是阿绒在一旁坐立不安,时不时便忍不住瞪她一眼。
终于等到江瑛啃完最后一口窝头,舀干净碗里的最后一滴汤,阿绒迫不及待地将托盘随意拨到一边,瞪大眼睛等着她的故事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