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傅你运气不行啊,下一个!
你也没比先前那个强多少,再换人!
没一会儿,沉玦把桌面上的铜子全揽进怀里,一边数钱一边啧啧有声:就你们这水平还玩牌九,得亏今日是叫我撞见了,还肯用铜子跟你们玩,好让你们看看自己的真实水平,否则哪天你们进了赌场,岂不庄家手里赔的倾家**产?
一些人张着大嘴,想反驳又无从开口,另一群人却被他这一通话弄得不服气了,嚷嚷道:那是因为你没见着郑爷,郑爷才是我们这儿玩牌九最厉害的。
哦?那他人呢?方才我们玩了这么久他也没出现,不会是怕了我吧?
切!这人维护偶像的自觉已经被彻底点燃,当即便撤下自己踩在石凳上的一只脚,往屋里冲去。
郑爷!郑爷人呢?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沉玦从中听了几句,都是在说这位郑爷既造的了船也玩得了牌,两样功夫都很了得,故而这些人提起他都十分钦佩地叫他一声爷。
笃、笃的拐杖声由远及近,沉玦回头一看,来人满头银丝,身材干瘦,光是从年龄上恐怕已经足够被人称一声爷了。
他杵着拐仗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方才进去找人的男子就跟在他身边,他却并不要人扶,只是一步步稳稳向前走着。
来到沉玦面前,他把拐杖靠在一边就要跪下,沉玦连忙将他扶住,口中道:这些虚礼就免了,郑老,方才这位师傅说您牌九技术了得,不知今日可有幸一见?
郑老呵呵一笑,也不推辞,就在沉玦对面落座,不知为何,他坐定后,沉玦跟他对视时竟有一丝紧张。
一只素手悄无声息地搭上沉玦的肩,沉玦没有回头,心却因此定了定。
郑老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气场变化,不由讶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此时阳光正盛,炽烈的日光从江瑛背后照过来,给她周身镀上一圈金光,让她有了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郑老浑身一震,立刻要起身行礼。
江瑛却温和一笑,郑老不必起身,方才国师不是说了吗?虚礼可免,本宫来此,也只是为了看一场精彩的牌局而已。
郑老便只好又坐了回去,将全部心神投注到面前的棋局中去。
这一局进行得很焦灼,眼看桌面的上的骨牌越来越多,二人却还未分出胜负,不过互为对手的两个人却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了。
当然,不仅是身在局中的两人,江瑛,周舞,所有旁观的人都在为局中的两个人暗暗鼓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郑老揭开按在手中的牌,大笑道:终究还是老夫赢了!承让!
沉玦也笑着起身朝郑老拱手,感叹道:看得出郑老于此一道颇有心得,小子这一局输得不亏。
好!围观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众人便纷纷鼓起掌来,江瑛也跟着拍了拍手。
借着余兴,江瑛宣布晚上请船厂的工匠去集贤馆吃饭,还表示会另外安排饭菜送去船厂,让留守的工人们也能犒劳一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