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瑛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那便是国师大人思虑周全,算无遗策。
纪林跟在皇帝身边几十年,在这宫中根基颇深,将他的干儿子留在手下做事,多少能拉近些同他的关系,以后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说话间两人已经快走到昭阳宫,纪羽先行停下,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沉玦还没有止步的意思,江瑛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你可是有话想说?
是。沉玦答应地干脆,话音里却似乎仍带了一丝犹豫,臣想说的是……希望公主永远不要害怕臣。
江瑛有些古怪地发问:我为何会害怕你?
方才在殿上,公主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墨色的袍服,脸上难得的多了些不自在:捕星监要做的事十分凶险,对外也应当彰示威严,以后见公主,臣会尽量少着官服。
别,江瑛这才明白过来沉玦误会了什么,好笑道:我那样看着你是因为难得看你穿这样重的颜色,觉得好看才多看两眼,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害怕?
夏日的阳光从沉玦身后射过来,江瑛清楚看见日光将沉玦耳朵上的皮肤照得发红,让她想不顾君臣之礼伸手捏上一把。
沉玦五官生地端正,肤色也白,在日光下一站便精致地像个玉砌的人儿,只有耳朵上一抹薄红给他添了三分活气。
原来是这样,沉玦微微低头,似乎因为江瑛直白的夸赞而有些赧然,他说:公主这样穿,也很好看。
沉玦虽然住在宫里,和江瑛闲聊太久也不好,两人又说了几句捕星监的事便各自回宫。
江瑛一进宫,就发现仪妃在等她。
自江瑛从江州回来后,两人关系似乎在无形间亲近了不少,不得皇帝召幸的日子,仪妃常常在昭阳宫中呆着。
见她回来,仪妃便一路跟着她到妆台,顺手帮她取下沉重的发冠,一边问:今日如何?那帮大臣很难对付吧?
江瑛对着镜子笑笑,母妃,后宫不得干政,您忘了?
仪妃嗔怪道:这还用你说?何况我问这些又不是为了干政,我是担心你。
这点江瑛自然知道,她随口道:放心吧母妃,那些人是不好对付,但女儿不还是将事情办成了吗?您别担心。
仪妃闻言大惊,果真如此?可你父皇从前抱怨过无数次那些大臣们顽固不化,却从未成功说服过他们。
又大喜,你办成了你父皇都没办成的事,今后岂不是更受器重?可若是如此……
她又开始忧愁起来,……那些人尽后岂不是要变本加厉的针对你?儿啊……
江瑛拉下她的手安慰道:不是说了不必担心的吗?您看,父皇先前说服不了那些大臣,是因为他心软,这是父皇在他们面前的弱点,那些大臣们会记恨上我,却因为我是皇家公主而拿我没有办法,这是他们的弱点,所以只要女儿是公主一天,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样想是不是放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