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谢鹤轩急忙问道。
“伍云丰之子,伍子胥。”
蒋太师此言一出,朝中一片哗然。
谢鹤轩对此其实也算是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对伍子胥有些不放心,一时间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伍云丰如今可是叛贼,其子怎可相信?若是让他领兵后,倒戈相向,到那时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果不其然,朝中出现了反对的声音。
毕竟伍子胥的身份实在是有些敏感,谢鹤轩闻言,抬眸看向下方的蒋太师,却见后者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似是对此场景早有预料一般。
“皇上与诸位的担忧,臣亦是如此的。”蒋太师言道,“但伍子胥写了一封信,委托臣上呈给皇上,心中说明了一切。”
说着蒋太师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双手交给了前来的江禄庆,后者将之呈给了谢鹤轩。
谢鹤轩望着那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伍云丰私藏江山堪舆图一事他早已知晓,这般筹码他都尚有顾虑,不知这伍子胥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他。
取出信纸,展信阅之。
殿内寂然无声,半晌,谢鹤轩才沉着脸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之中,随后紧紧捏在手里。
“传朕口谕,册封伍子胥为镇北将军,秦远为副将,即刻率三十万大军北进,务必要守住西北防线。”
此令一下,众臣皆是一惊,不明白那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竟能将皇上的想法改变,但再如何好奇,他们也没胆子去问,只得高呼吾皇万岁。
下朝后,江禄庆便急急带着拟好的圣旨去了护北侯府,接了圣旨的伍子胥缓缓抬头,眼中燃着炽热。
……
抵达幽州的温璟四人决定先埋伏在幽郡王府,北越的突然进攻使得他们措手不及,也不知阿晁那边有没有接到消息派人前来,在此之前,他们也只能先想办法暂时拖住那些大军。
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借用儋州的兵马。
楚郡王虽然将兵符答应借出,也言明了会支援,但对方道如今都还未行动,想必是心中还有些犹豫。
而这犹豫的源头,自然就是谢弘的亲弟弟——魏郡王,谢越。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谢越至今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死未卜,这般情况下,谢弘自然有所顾忌。
谢淮衡与谢鹤轩之间的争夺,早已明了,看似是谢淮衡占了上风,但实则两方不分上下,想要决出胜负,尚还看不出名堂来。
谢弘再怎么中立,也得为自己和儋州百姓以后作考虑,若是站了谢鹤轩,日后谢淮衡夺嫡之时,必然就是他的葬身之日。可若是站了谢淮衡,那他如今便要算作名义上的乱臣贼子了,一旦谢鹤轩胜出,那他的楚郡王也算是做到头了。
两方相较之下,若没有个不得不出兵的理由,谢弘自然不会贸然出兵。
温璟四人是知道谢越在谢淮衡手中的,只是寻不到他们将谢越藏身的地方,所以他们要埋伏在幽郡王府,伺机而动。
这几日,进出郡王府的人倒是没几个,唯有一年约四十左右的妇人,来过几回,乘着一顶低调奢华的软轿,那郡王府的管家见得妇人,很是恭敬,这不由得引起了温璟几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