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异想天开，姨娘这话可别说早了。”李嘉月始终神色淡淡，一副从容不怕的样子。

姚姨娘闻言，勾了勾嘴角，“巧娘已死，只要我爹不承认，谁又会知道我是施夷的长公主呢？难道就凭郡主这三言两语？”

李嘉月眼神微沉，微微一笑道：“你是哪国人，本郡主并不在意，总归都是本郡主的敌人，既是敌人，那边只能手刃了。”

手刃！

姚姨娘一惊，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怒道：“你敢！若我身死，施夷必然不会放过你的！郡主既然调查的这么清楚，应当知道，如今施夷的国主可是我的妹妹！”

“妹妹？姨娘一个外室生得私生女，该不会当真以为阿茹娜会认下你这个姐姐吧？”李嘉月掩唇嗤声一笑，眼眸中掠过一抹不屑，随后冷声道：“说到私生女……”

姚姨娘一时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见她说起私生女三个字，只觉得心头忽然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李晗音……究竟是谁的女儿？”李嘉月冷眼直视着对面的姚姨娘，丝丝杀意毫不掩藏的暴露了出来。

姚姨娘和施夷的关系，是她那时在施夷与人下套得来的消息，真是那送药人塞在药包中的纸条所写，而李晗音的事，则是曹权送来的消息。

她万万没想到，姚姨娘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隐藏自己的身份潜伏在大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暗通曲款，然后将李晗音安在爹爹的头上！

听到李嘉月这问话，姚姨娘脸上的表情一僵，但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端着桌上早已两凉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下滑，让她原本有些被李嘉月逼问得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自然是王爷的女儿。”

见对方还在嘴硬，李嘉月也不急，在这屋子里坐了许久，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起身走到门口，回身笑道：“姨娘不妨好好想想，如今李晗音身在幽州，谢淮衡虽有意借着她拉拢你与施夷的关系，可到底只有利益，本郡主就是去杀了她，想来谢淮衡也不会怎么样吧？”

姚姨娘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前者又道。

“这施夷上下，能去与谢怀很做盟友的人，又不是只有姨娘你这一个人选，所以姨娘还是好好想想吧，李晗音的父亲究竟是谁！”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门重新被关上，只余姚姨娘一脸颓废的坐在屋里。

出了沉香院没多久，就听到前院有人来报，说是佟少夫人来了。

李嘉月一愣，随后赶往了前厅会客。

蒋氏依然是温温柔柔的模样，端坐在宾位上，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其身旁还坐着一位冷着脸的男子，这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笔直的坐在那，仿若一尊雕像。

李嘉月甫一进门就瞧见这一刚一柔两道身影，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但面上丝毫不显。

“蒋嫂嫂今日怎么来了？”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主位坐下，见二人要起身行礼，李嘉月便摆了摆手免了这繁缛礼节。

蒋氏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眼她的气色，见无事，这才莞尔一笑，“听闻郡主回府了，妙柔便想着过来拜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