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点点头,再次看向了那棺椁内的战甲衣,心中百感交集。
李嘉月忽然伸手探向棺椁,拿起了放在战甲衣上的一枚玉佩,手指轻轻的抚摸着。
这玉佩的成色是上好的羊脂玉,只是瞧着玉佩的样式,估计是有些年头了,即便如此,玉佩也保存的极好,想来玉佩的主人对之很是爱惜。
瞧见妹妹手中的玉佩,李穆哽咽着声音道:“这是母亲最后一次给父亲过生辰时,送给父亲的生辰礼,父亲这些年一直随身佩戴,从未取下过。”
李嘉月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拉开系着玉佩的红绳,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娘亲送给爹爹的,还望哥哥原谅嘉月的自私,将这玉佩让我留着,权当是补全了爹娘与我分别的年岁了。”
说完这话,李嘉月又忍不住落泪起来。
她这话说得确实有些自私,失去娘亲和父亲陪伴的何止是她一人?纵然哥哥后来周游四海,时常与戍守裕海关的父亲有书信往来,可终究只是书信……
李穆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既回来了,便将忠王的葬礼给简单的办了,事后,李穆去了宫中见谢鹤轩,李嘉月则留在府中处理那被关押的姚姨娘和李晗茹。
沉香院内,里里外外站了六名御林军,门外还有时常巡逻的人。
这般严加防守之下,姚姨娘和李晗茹根本逃不掉。
比起李嘉月兄妹二人的难过,李晗茹确实半点悲伤也没有,反倒是整日被关在自己屋子里大喊大叫。
“你们这群随风倒的走狗!你们以为我姐姐嫁给了幽郡王就一步登天了吗?痴心妄想!哈哈哈哈……爹爹死了!他死了!他死得好!明明我是先议亲的人,凭什么不同意我的亲事,却同意姐姐的婚事?我若嫁去司南侯府,可是正室!姐姐她就算嫁给了幽郡王,那也只是妾!死得好!死了好!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轻视我李晗茹的后果!”
语无伦次的叫骂声,李嘉月还未走近沉香院就已经听到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她,这下彻底是忍无可忍,带着惜春疾步冲进了院子里。
看守的御林军倒是无人阻拦,所以她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李晗茹的屋子外,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屋内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李晗茹一惊,转头看向了门口。
整整被关押了数月,当初那个打扮精致的李晗茹,此刻早已变得邋里邋遢,有些凌乱的发丝,脏污的脸,屋内还有一股恶心又刺鼻的味道。
李嘉月皱了皱眉,一旁的惜春赶紧解释道:“自从王爷下令将姚姨娘和四小姐关押起来后,四小姐整日都骂骂咧咧,后来……就疯了。”
惜春刚说完,坐在地上的李晗茹眼神忽然一变,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凶狠的冲了过来,一把掐住惜春的脖子,嘴里念念有词。
“贱人!贱人!李晗音你这个贱人!去死吧!什么狗屁姐姐,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