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衡眸光微闪,扯了扯嘴角,缓缓起身站了起来,一掌将身下的木轮椅推远。
“不亏是璟世子——秦楼少家主,本王早知瞒不住你的眼线,今日确实是多此一举了。”谢淮衡紧盯着一脸从容的温璟,敛眸轻笑,“听闻诸位带了三千精兵前来,想必也是做好了本王不会束手就擒的准备吧?又何必隐藏呢?”
“幽郡王这意思,是打算抗旨不遵了?”李嘉月皱着眉,从温璟身后露出一半的身子,凝视着对方。
“自然。”薄唇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又道:“本王如今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真正谋权篡位的可不是本王。”
李嘉月见他冥顽不灵,原本还想劝说,此刻已经歇了心思,扫视一圈周围将他们围困起来的侍卫,凑到温璟耳边小声道:“动手吧,这般僵持对我们不利。”
如今他们在谢淮衡的地盘上,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是躲不过自损,与其僵持着,不如速战速决。
谢淮衡本就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了李嘉月那不算小声的耳语,于是眼神凌厉,抬手挥下,决定先发制人。
“动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侍卫们便一窝蜂的冲了过来,之前一直跟在谢淮衡身后的谢维则护着他站到了打斗圈外。
从施夷回去后,祝七娘和李嘉月都各自找师傅学了些皮毛功夫,此刻两人各自握着一柄小臂长的短剑背对背互相站着,隐藏在暗处的十三卫也纷纷现身。
眼前突然出现的十三卫,让谢淮衡原本平静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
“王爷,可需要属下去?”谢维道。
“不必。”谢淮衡扬手制止,“这十三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站在外圈的谢淮衡仔细打量着十三卫的行动轨迹,终于发现了细节。
竟然是她的人。
十三卫将祝七娘和李嘉月护在中间,乍一看似乎是在保护他们二人,但若是细心的,则会发现,十三卫其实是以李嘉月为中心点,祝七娘只是顺带被保护在圈子里。
有了十三卫的加入,温璟几人也能轻松一些了,两方人马正胶着之际,紧闭的幽郡王府大门被人撞开,轰然倒地,那本该在郊外停留的三千精兵一拥而入,瞬间将温璟几人落下的局势拉上。
谢淮衡眼神一暗,转头瞪了谢维一眼。
后者知道自己错了,只得低下头去认错。
“属下知错。”
“哼!”谢淮衡怒哼一声,“本王今日便饶了你,怪只怪他们太过精明。”
“但属下不解。”虽然主子没有怪罪,但谢维对此还是有些不解,“属下确实是看着他们将这三千精兵留在了郊外,属下敢以性命起誓,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半眯起眼睛,谢淮衡转身进了堂屋,走到主位前,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柄剑。
咻的一声!拔剑出鞘,冷冽的寒光一闪而过,端详着手中的剑,目光扫到剑尾上刻的两个字——破阳。
“温璟是秦楼的少家主,秦楼这些年的手段伎俩,就是本王也未必看得透,你又如何能看破其中的诡计?”
谢维的目光也跟着扫了眼剑身,这柄剑似乎从他记事起,就一直挂在这墙上,他还以为只是个摆设。
“这柄破阳,乃是仁帝亲赐给本王的祖父温恭太子的,本意的期望祖父能继承大统,以此剑划破迷蒙的晓阳,让这世间得见繁荣的光明盛世。”
举起剑,挽了几个剑花,最后直指屋外。
“今日,本王便以此剑,粉碎逆帝的爪牙,以正我谢氏嫡系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