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见谢鹤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嘉月皱了皱眉,心中自然也明白过来,先帝究竟因何而死。
“皇上。”温璟忽然喊了一声,拉回了谢鹤轩几近崩溃发疯的理智。
后者瞬间回神,怔愣在原地。
是了,他如今已经是皇上了,不再是那个有父皇庇护可以随心所欲的太子,如今的他不能再鲁莽,行差踏错一步,整个大齐的江山都会被影响,这江山断不能葬送在自己手中。
无奈的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恢复成了那个冷静理智的君王。
“传朕旨令,幽郡王谢淮衡,阴狠弑君,毒害公主,且意图谋反,其协党伍云丰,擅离职守,残害百姓,此二人,自今日起,视为朝廷重犯,今命贤王世子温璟,忠王世子李穆,并嘉月郡主,奉朕之命,即可前往幽州,将二人擒拿回京,若有违抗阻拦者,特允先斩后奏!”
“遵旨!”
从皇宫出来时,天已泛白,众人都已是疲惫至极,匆匆返回家中休息过后,晌午之时,定罪谢淮衡和伍云丰的圣旨便下来了。
接了旨的三人,只得决定在云裳楼相聚,好商议再上幽州一事。
朝中对于皇上让李嘉月参与此事颇有微词,但都被谢鹤轩一力压下了。
嘉月虽是女子,但谢鹤轩并非那等自负的男子,也知晓嘉月的能力,故而才派她与温璟二人一同前往。
夜半时下了雨,到清晨又停了,晌午之时,这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虽不如昨夜下的大,却也有些恼人。
因着先帝突然驾崩,原本定在六月初的求雨祭祀便取消了,这祭祀本就不过一个形式,如今梅雨季节,雨水自然多,何须再去求雨呢?
云裳楼内,祝七娘特意在后院腾出了一件厢房,李穆本意是让她避开,但却被李嘉月给劝住了。
“哥哥既选在了云裳楼议事,如今又怎好过河拆桥呢?”
被自家妹妹这般直白的点明,李穆也是一脸尴尬,轻咳了一声后,便进入了正题。
“阿晁让咱们去抓捕幽郡王和伍云丰,幽郡王咱们知道他在哪,如今郡王妃有了身孕,他更不会离开郡王府了,但伍云丰,自从咱们回了丰都,就失去了这个人的踪迹,十万人马,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是稀奇。”李穆低头沉思着,如何也想不明白伍云丰究竟是如何将这十万人马给隐藏起来的。
“今晨,秦楼的人传来消息。”温璟忽然开口,另外三人纷纷看向了他,“施夷的五十万水军已经抵达渝州了,但他们并未发动进攻,只是停留在码头。”
说完这话,屋内没有人回应。
这件事其实也是预料之中,之前他们假传那位穆尔大人的命令,让那五十万大军在原地停留了五日,如今半月已过,只怕这五十万人马早就登岸了。
但……既然已经抵达大齐境内,又为何没有发动入侵呢?
“会不会是因为那位穆尔大人?”祝七娘插了句嘴。
“有可能。”李嘉月赞同的点点头,“只是不知,这位穆尔大人现在何处?”
“还有一件事。”温璟又道:“昨夜有人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