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意思是——”温璟冷着脸割破了那人的喉咙,抱着李嘉月闪到一旁,转头看向她,一脸阴沉道:“护北侯叛变了。”
李嘉月点点头,若非是护北侯叛变了,这本该戍守裕海关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渝州码头?还见人就杀?
到底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三两下便将那群士兵纷纷拿下,留了一个活口,这是谢鹤轩特意嘱咐的。
“你们是不是护北侯的人?”谢鹤轩显然也想起来了,沉声问道。
那士兵脸一别,冷哼一声,不肯回答。
见此,谢鹤轩当即就命骆御风将人绑了,卸了下巴,免得对方寻死,随后将他与那船主家一起扔进了一见空房子里,让骆御风和罗布将军一道守在原地。
其余人则循着方才那道轻烟过去,打探清楚这码头到底发生了何事。
走了不过几里路,便到了那飘出轻烟的地方。
——这哪里是什么人烟,而是满地的尸体,那轻烟则是从一处着火的房屋处飘来的。
祝七娘不敢置信的捂着嘴,一双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眼,低沉稳重的声音轻柔道:“别看了,当心吓到。”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人是谁,祝七娘抿着唇没做声,这般惨烈的场景她确实是吓到了。
温璟本欲也捂住李嘉月的眼睛,但转头瞧见后者一脸平静的模样,便又觉得不必多此一举了。
谢鹤轩慢步走在坑坑洼洼的血泊中,即使衣衫染了血水和泥污也毫不在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谢鹤轩一副满受打击的模样,李嘉月皱了皱眉,“秦杨,你和胤彦将这些人都掩埋了,戚神医和多吉也留下来一起帮忙,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活人。”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毫无底气,就方才他们瞧见那些士兵的模样,这附近恐怕是不可能还有活人了。
“我们去魏郡王府。”李嘉月抬头看向站在尸体之间的谢鹤轩,“渝州是魏郡王的封地,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魏郡王不可能毫无察觉,咱们不如早些过去,说不准……还能救下他一命。”
李嘉月本不过是心中的最坏猜测,却不想他们赶到魏郡王府时,竟是一语成谶了。
破败的府门,满地的下人尸体,几人心中皆是大惊,连忙在府内各个角落寻找,却只找到了郡王妃徐氏的尸体,和躲藏起来被吓晕过去的小世子。
徐氏是一刀割喉,小世子被找到时,正躲藏在床底下,想必是徐氏生前叫他躲起来的。
抱着昏迷的小世子,他们又在府里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始终没看到魏郡王的身影,便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首不是。
“大概被他们抓走了。”温璟道。
“护北侯真是好大的胆子!”向来矜贵的谢鹤轩此刻恨不得破口大骂,父皇如此信任护北侯,特将戍守裕海关的众人交托与他,却不想竟是引狼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