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头的江禄庆自然知道这二公主为何而来,心知齐玄帝对此事有多不喜,便连忙劝说道:“二公主请回吧,皇上此刻正与忠王商议要事,怕是一时半会儿见不了公主。”
谢微柔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御书房外张望着里头。
“若父皇不肯见儿臣一面……”似是下定了决心,谢微柔往后退了一步,一撩裙摆就跪了下去,“那儿臣就在此长跪不起!”
听着屋外的声音,齐玄帝气极,脸色铁青,若非一旁还站着李骁霆,怕是当即就要发脾气了。
“幽郡王之事,忠王且留个心眼便是,毁人姻缘,终归是不好的。”
齐玄帝这话里的意思,李骁霆立马就听明白了。
行礼告退罢,出门时正好撞见了跪在门口的谢微柔,致意后就离开了。
御书房内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便听到了齐玄帝暴怒的声音。
“滚进来!”
谢微柔心下一喜,连忙起身进了屋。
还不等她开口,齐玄帝便道:“老二,朕从前当真是小瞧你了。”
闻言,谢微柔收了眼中欣喜的神情,跪下,言辞诚恳道:“儿臣知父皇不喜杜之昂,但此事乃是杜世明一人所为,何必牵连无辜家属,父皇此举,岂非殃及鱼池?”
“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齐玄帝眉头紧皱,黑眸中怒色难掩,“前朝之事,你如何能知?这其中并非只是贿赂官员这般简单,你……”
还想要劝说一下女儿,一抬眼就看到了那副坚决的表情,当下心中一噎,后面宽慰的话也都咽了下去。
“是,儿臣是不懂前朝之事,可儿臣明白祸不及家人的道理。儿臣与杜之昂两情相悦,此生非他不嫁,若父皇执意降罪于他,那就干脆连儿臣也一并收押入狱吧。”
如此忤逆的话,听得齐玄帝胸口一阵发紧,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好!既然你想要陪他,那朕就偏要处死他!”
谢微柔闻言一惊,身子瞬间瘫软在地。
她知道,父皇一向言出必行,更何况父皇一直都是雷霆手段,若说了要杜之昂死,那他必死无疑。
“来人!”见谢微柔怔愣在地,齐玄帝高呼一声,江禄庆闻声进屋,“将二公主送回寝殿,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去,如若不然,责杖一百。”
江禄庆也知道齐玄帝这是动了真怒,连忙就叫人扶着谢微柔离开了御书房。
待人一走,齐玄帝只觉眼前发黑,喉间发紧,一口血便毫无预兆的喷了出去,接着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远在施夷图坦城的谢鹤轩脸色忽变,用手捂着左胸口,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李嘉月瞧见,当即询问道:“阿晁,你怎么了?”
谢鹤轩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方才心口有些痛。”
那日温璟和胤彦出门,寻回来一小有名气的大夫,这凝心草不亏是施夷国花,那大夫只是稍一把脉,便道出了中毒的事实。
不过可惜,凝心草之毒,唯有寒炎花可解,而这寒炎花又是施夷王室独享的花草,整个施夷国,除了王城之内,别处就是连半片叶子也没有。
不得已,一行人便打算休整过后,立即前往施夷王城。
知道了这解毒的法子,戚神医也就不再过多研究这凝心草了,至少这段日子不会。
所以他才有时间替骆御风诊治,好在骆御风本就是习武之人,随意因为沙漠恶劣的天气而导致伤势加重,但经过戚神医调养,不过两日时间,已经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