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轻摇头,“臣妾也担心,但只是担心晁儿的身体能否痊愈。”
“为何?”
“晁儿身为太子,自当担起江山社稷的重任,施夷国乃是先祖都未曾探寻过的地方,可不管过了多久,总归是要有人迈出这第一步的。臣妾以为,晁儿身为储君,做这迈出脚的第一人,此乃天下人之表率,为君者,也应当如此行。”
齐玄帝点点头,对这话很是赞同。
“阿宁此话言之有理。”
皇后莞尔一笑,“臣妾愚见,既说得有理,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臣妾的僭越。”
“怎会?”
皇后扯了扯嘴角,继续道:“另外,臣妾觉得这次施夷之行,亦是对晁儿的一个历练。自成帝时期,我朝已近百年不曾发生过战争,安稳久了,难免倦怠,虽说有些小的战役,但得到的锻炼微乎其微,若此次能成功,便是晁儿成长之路上一个重要的点,况且晁儿已经长大成人,皇上和臣妾总要学会放手,否则雏鹰如何展翅呢?”
皇后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便是齐玄帝听了也忍不住要赞赏。
“哈哈哈哈……不愧是朕的皇后,朕的好阿宁,此番话,便是朕也不曾想到这一层深度,到底是虎父无犬女,这般眼界,岂是常人可比肩?”
皇后听罢,捂着嘴轻笑,“皇上可是过誉了,臣妾不过是些拙见罢了。”
“母后何必自谦,父皇这番赞赏,母后担当得起。”二公主谢微柔开口道。
皇后闻言但笑不语,齐玄帝转头看向她,忽然眼眸半眯,“柔儿今年二十了吧?”
谢微柔顿时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咱们大齐虽没有规定女子及笄后就当立马定亲成婚,但二十的年岁,也该相看人家了。柔儿可有中意的男子?”
谢微柔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儿臣……儿臣……”
“父皇父皇!儿臣知道!”一见二姐结结巴巴的模样,三公主谢微盈连忙热心的举手。
“那盈儿你说说。”
谢微柔方才那僵硬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心中猜测着这孩子兴许跟她哥哥一样,对着**之事不大感兴趣,便起了故意捉弄的心。
“二姐近来看上了……”谢微盈嘻嘻一笑,大声答道。
“谢微盈!你住嘴!”
话刚说了一半,谢微柔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恼羞成怒的瞪着一脸笑嘻嘻的谢微盈。
谢微盈被二姐一吼,顿时不满了。
二姐不好意思说,她好心帮忙,二姐居然还让她住嘴?
撇撇嘴,有些委屈道:“我也是好心啊,二姐你不是喜欢杜尚书家的二公子杜之昂吗?你若不跟父皇说,父皇如何给你赐婚?”
杜之昂?
齐玄帝脸上的笑容一僵,嘴角的弧度慢慢消退,沉声问道:“是吏部尚书杜世明的二公子,杜之昂?”
殿内气氛骤降,这下谢微盈也不敢嘻嘻哈哈了,抬眼瞥见父皇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连连后悔。
谢微柔则是垂着头,走到殿中央,轻声答道:“回父皇,儿臣喜欢的人确实是杜之昂。”
一句话,齐玄帝的脸就沉了下去,一旁的皇后见状,连忙起身打圆场。
“柔儿不过是年少慕艾,皇上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