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谦近来可有收到明德的信?”
李穆,字明德,乃是忠王府的嫡长子,即李嘉月的哥哥,与这二人也是挚友,十一年前便离京游学去了。
温璟点点头,“阿晁不也收到了?”
谢鹤轩微微一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今年年关明德便会回京,届时咱们定要好好聚聚,我倒是有些羡慕明德了。”
两人说话间,谢鹤轩忽感手臂湿润,一转头竟是李晗音看得入神,不小心倒了酒水在他手上。
李晗音吓得慌忙跪地,“太子殿下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温璟闻声望了过来,转目又看向地上跪着的宫女,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谢鹤轩瞧着已经湿了半截的衣服,起身准备去偏殿,“无碍,你起来吧。”
“阿晁去换身衣裳吧,冬日寒冷。”温璟道。
“正要去呢。”
“这殿内待久了有些闷,我同你一起去吧。”温璟微微一笑,这笑却是对着刚起身的李晗音,忽而惊讶道:“咦?这不是忠王府的三小姐吗?”
不大不小的声音却正正好传到殿内每个人的耳朵里,刚起身的李晗音身子一僵。
无邀入宫,可视为擅闯。
她不过是想过来看一眼太子,若有机会,能与之接触或是更甚自然最好,可眼下她刚想借太子换衣之便,以谋得太子的接触,想着若是弄出些什么,能让太子不得不娶她,定然的极好的,偏偏这璟世子非要跟着,竟还识破了她的身份,这下可怎么办?
“忠王府的三小姐?”
“皇后娘娘似乎只邀请了嘉月郡主参宴吧?从没听说过邀请忠王府的其他人。”
“许是跟着郡主一同入宫的呢?”
“你瞧她那一身打扮,哪像是正经跟着郡主入宫的模样?”
“听闻这小庶女在忠王府过得不好,时常受嘉月郡主欺负。”
“受欺负?都胆敢擅自入宫了,瞧着也不像是会受欺负的样啊。”
一时间,殿内的交谈声渐弱,议论声四起。
坐在对面女席的司南侯夫人瞧着那边的场景,不禁皱了皱眉。
双儿总跟着忠王府那两位小姐玩,她原也不在意,女儿家有几个玩伴也是正常,但如今瞧着,这两姐妹当真是不懂礼数,以后得让双儿远离才好。
李晗音往日里装的再怎么清高,才学女工学的再好,可依旧掩盖不了她庶女的身份,此刻被人议论,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了,心中对李嘉月的怨念也愈发深。
若不是那个病秧子站着嫡女的位置不让,她阿娘早就被爹爹提为正妻了,她又何须被这庶女的身份给拖累?
李嘉月,李嘉月……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贱人!明明病的只剩一口气了,却死活不肯咽气,如果,如果她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