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浅不解释，她也只能听从吩咐，当真拎着壶去沏了一壶清茶回来。

岁岁刚把壶放桌子上，江浅就道：“岁岁，不要说话。”

岁岁刚准备问就听见一声“衡皇陛下驾到”响起。

这种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听就是从皇宫里出来的。

岁岁连忙噤声不语。

声音过后，便是一缕明黄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太监拿着拂尘嫌弃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直到看见江浅不卑不亢的坐姿，他才惊得瞪大眼：“好大的胆子，陛下驾到，你竟不……”

衡皇抬手，耳尖目明的太监立刻噤声，衡皇走了两步，他便忙着去给衡皇提衣摆。

衡皇倒是没有什么架子，直接坐到了江浅面前。

江浅看着衡皇，微微一笑：“陛下，好久不见了。”

衡皇精明的老眼打量着江浅：“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

“四海之内皆是皇上的子民，子民见到您，爱戴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怕？”江浅面不改色道。

“爱戴？”衡皇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看着江浅：“朕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老鼠，他们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只会趁着黑夜在朕的脚下窥探朕的一切，江姑娘，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对付那些肮脏的老鼠？”

江浅提起岁岁沏好的茶，缓缓倒入茶杯：“陛下是天下之主，不过区区几只老鼠，除了便是。”

衡皇听了江浅的话，一双眼睛无喜无悲：“朕也是这般想的。区区几只老鼠，也配跟朕叫嚣，只是那老鼠诡计多端，朕寻了许久也才揪住一只老鼠尾巴。”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江浅一眼。

江浅低垂眉眼，温顺极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既然老鼠尾巴露出来了，那抓到老鼠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吗？”衡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浅，全身的威压猛然扑了过去，江浅脸色骤然一白，但是她的面色却很平静。

衡皇看了江浅一会儿，看不出什么东西，才放松了全身的威压，朝江浅故作慈爱的笑了笑：“是啊！朕总有一天会将老鼠的巢穴找出来，将那些逃窜的恶鼠一网打尽。”

江浅附和着：“那就提前恭喜陛下了。”

衡皇皮笑肉不笑。

江浅看着衡皇甩袖离去，忍不住的一口鲜血，越过茶杯喷薄在桌面上。

“小、小姐！小姐！”岁岁焦急万分的呐喊着。

江浅看着桌面的血皱眉道：“……衡皇今年不过五十多岁，他的功力不可能这般深厚……”

当初在不败城，衡皇并没有真正出手，所以她并未起疑。

但是如今面对面的接触，她才觉得不对……

五十多岁的高龄，如果没有修道成仙，对肉体凡胎而言，应该已经走下坡路了才对，怎么可能还有这般恐怖的功力。

不，这样的功力，即便是刚出生就开始练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除非……

他，和自己一样？

江浅看着自己的手心，眉梢轻轻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