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无奈扶额：“东、方、重！”

东方重随后徐徐道：“夫人放心，为夫是不会移情别恋的，为夫有夫人一人足矣。至于那种虚伪的女人，只有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货才会喜欢……”东方重见江浅一副不想与他交流的模样，哈哈地笑了两声：“夫人可莫要生气，为夫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夫人。”

江浅蹙眉：“为了我？”

东方重细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金钵上，声音如溪水潺潺道来：“夫人不喜欢的人，杀掉也无妨。我与夫人一样，我不喜欢的人，也不希望再看见他一次。很巧的是，与夫人有关系的男子，为夫都很不喜欢。不喜欢不太准确，应当是恨不得……撕成碎片。”最后四个字他连声音都不自觉加重，江浅抬头就看见那环绕着她的金钵顶部被什么东西按得凹陷了下去。

东方重，虽然有些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有些地方，看来还是一如往昔，如果她不说点什么，江沫鸢的小命恐怕就难保了。

虽然她对旁人的命没那么重视，但是若是此事是因她而起的飞来横祸，那还是算了吧。

想着江浅抬眸看向东方重：“我没说我不喜欢江沫鸢。”

东方重惊讶道：“夫人欺骗赤炼时为夫在场，为夫还以为夫人很讨厌江大小姐，还特地将赤炼画的画像换成了江大小姐的呢。难道说是为夫会错意了？”

“不过也无妨。早晚都是得除去的。现在虽然早些，但是为夫人而亡，是她的荣幸。”东方重那抹惊讶就被抹了个干净，微微勾唇，显出几分邪性。

结合东方重前后说过的那些话，一道乍现的灵感犹如一条细长的丝线突然连通了江浅脑中的思路：“不管是江远和赤炼交谈时还是我与赤炼交谈时你都在场，你听见我谎称江沫鸢的事，知道赤炼必杀我所以顺势而为就把我的画像换成江沫鸢的画像，让江沫鸢遭受此次的刺杀。你知道比起一个不受宠义子的婚礼，他更看重爱女，所以你想利用这个空档做些什么……你一开始对江远就是阳奉阴违，这回也根本没打算抓百里枕雪，你想要的从一开始就是我……而我、我是自投罗网，对吗？”

为了抓她布下天罗地网，也大概知道她有别的身份，东方重对她，究竟有何企图？

见东方重没有回答，江浅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如果只是为了得到我，真的值得吗？”

明明，第一世杀死她的……

让她在绝望和痛苦中挣扎的……

就是你啊，东方重！

江浅的眼睛紧紧扣住东方重，但是东方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大手轻轻抚摸着金钵外罩，眼眸却逐渐深邃和偏执：“浅浅，唯独你，阻我者死。”

江浅微微叹了口气，“我能再问个问题吗？”

东方重轻轻挑眉：“知无不言。”

“赤炼，真的抢走了天机碎片吗？”

东方重的眼底逐渐聚集深沉与风暴，他努力咬着唇像是忍耐着什么，全身缓缓发颤，强大的压迫感逼近江浅，让江浅毛骨悚然，如临大敌。

“桀桀桀……”东方重笑得花枝乱颤，目光皆是癫狂：“浅浅，我真是爱死你这股聪明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