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郝天立摸了把掉落在自己额头的水珠,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立马就被得跳起,惊叫道:“血!有血!”
明亮的火把从最前头照过来,照亮了郝天立煞白的脸,江浅闻声摸了摸自己的肩头,借着火光也在指腹发现了血迹,顺着自己的指腹她半个肩头早已鲜血淋漓,不过那并不是她的血。
朱冽花的手握紧火把,解释道:“这条路是从村外直接通往朱家村的粮仓,所以什么就是朱家村,那血……应该是从上面漏下来的。”
朱冽花解释完气氛瞬间沉重起来,一时安静得只剩脚步声……和某人这一路都没停歇的嘀咕声。
“恶鬼!土匪!蝗虫!不要脸!”戈牧诃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脸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样:“贼船头子,饿死鬼投胎,阴谋!这肯定都是阴谋……”
“你们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一定是的,瓮中捉鳖……呸,我才不是鳖!”
想装一把深沉都装不了。
朱冽花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挖了挖耳朵问江浅道:“大妹子,他这样……真的不用去阻止吗?”
江浅道:“不必。”
朱冽花偷偷摸摸瞟了戈牧诃一眼,嘀咕道:“可是他念得我这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嘀嘀咕咕嘀嘀咕咕像耳边来了只苍蝇。”
“不过他也是真厉害啊,骂了一路没一个词重复,牛!”郝天立说着明挑大拇指。
对此江浅只是用余光瞟了眼戈牧诃,淡淡道:“现在还说的出话来,看来也不是很心痛。”
戈牧诃一听这话差点就炸了:“魔鬼!魔鬼!你绝对是魔鬼!我早就该知道,一开口就要我一整个乾坤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呜呜呜……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好狠的一颗心……音音音,我的命好苦啊。”说着扑到荣音怀里轻轻锤了锤荣音的胸口。
朱冽花、郝天立见状身体同时一颤——不是怕的是恶心的。
他们怀疑人生般看向荣音:“他以前就是这种画风吗?”
荣音昂首挺胸,面不改色连眉眼都没弯一下,仿佛自己跟旁边对大树一样都只是个死物。
“你不是说你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吗?”这句话似乎某人才说没多久吧……反正江浅还记忆犹新。
戈牧诃理直气壮道:“我是不缺啊,但是止不住碰见土匪了嘛。”
他想了想哎哟一声躺在地上:“哎哟,我被贫穷绊倒了,快!快让富贵把我扶起来!”
江浅只是瞥向一旁站着的荣音,那句“荣音”还没叫出口,一只手扯了扯荣音的衣角。然后在下一秒,江浅就看见那个冷艳高贵的荣音少女已经平躺在戈牧诃前面,闭上眼睛,开始摆烂。
江浅:“……”真是个……忠仆……
江浅无声的叹气,他冷觑了戈牧诃一眼:“你若是走快些,快些到达,我心情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还你一件。”
戈牧诃闻言从荣音背后伸出脑袋得寸进尺道:“啊?就还一件啊?”
江浅缓缓看向戈牧诃似笑非笑:“怎么,瞧不上?瞧不上那就……”
戈牧诃一颤,暗骂这个杀千刀的江扒皮!
然后立马就拉着荣音跳起来,对江浅讨好般道:“看得上看得上。天气不好了时候不早了人也不老了,音音音我们快快该走了。”
说着也不等进去把话说完就加快步伐向前冲,就像是脚步慢一步,江浅说的话就不当真了似的,那小脚步如同风驰电掣一骑绝尘溅起一地泥水,不过一会儿他便只能远远看见个模糊的背影了。
郝天立望着这一幕,叹为观止:“看来这戈兄弟的嘴皮子和他的跑路速度都一样的一流啊!”
“所以说他聪明。”
江浅手中掂量着乾坤袋笑了笑,然后才道:“我们也跟上吧。”
百里枕雪望着戈牧诃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聪明?
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