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江浅问道。
阿狗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封手帕,然后交给江浅:“我不知道,摸着像是枝丫形状的……我绝对没有偷看!”
“别激动,看了也没什么”。
反正依据百里枕雪的性子,过于重要的东西也不会让陌生人转达的。
除非……他真的不行了。
江浅想接过来,掀开重叠好的手帕,手捻起竹节分明的发簪顺着长柄轻轻旋转。
她目光下移,手帕上一朵由鲜血晕染而成的花朵正艳丽逼人。
阿狗看见了,疑惑道:“难道……他在向你下战书?”
江浅:“……”
战书是不可能的,在别人的地盘上活下去就不错了,还有心思跟仇人搞什么战书,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坚决吗?
既不是战书……江浅握住竹簪,轻轻将竹簪插入发顶,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你怎么不说,这是他送来的定情信物?”
阿狗一顿,忽然想起那位长相尤为俊美的公子交给他东西时候的神情,那人面若寒冰,咬牙切齿,眸中的嫌弃溢于言表,但是嫌弃中又带着点勉为其难的妥协,别说定情信物,这送的是刀子他都相信。
但是……这又确实是件暧昧不已的发簪,这位仙女姐姐还把发簪插在了头顶。
“所以,仙女姐姐这是接受他了?”
江浅似笑非笑:“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太珍惜。”
阿狗一脸疑惑,理不清这里头的关系,最终一言难尽道:“真的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贵人。”
江浅轻笑起身对他温柔道:“小孩子不需要懂,早些睡觉,才能长高高。”
见江浅拖着长衣向门口走去。
阿魏见她越走越远,忍不住道:“你去找你那情郎吗?外头快入夜了,很危险的!”
江浅背对着他们,轻轻招手:“我不找情郎。”
轻轻的笑声几不可闻,最终化成一句含着笑意的温柔的话来:“我去……找点乐子。”
……
……
西边逐渐暗沉,淡淡的云层隔绝出晕染的黄韵,幽幽的深蓝从里向外慢慢铺开,渐渐将那美丽的红霞融入那一抹幽蓝色中。
夜幕里滑过一道显眼的影子,脚尖轻轻点落停留在屋顶,一层一层铺就的砖瓦下是阔气的飞檐,飞檐之下偌大的牌匾用金线勾勒出大字。
视线再拉远,那抹人影已然不见,仿佛突然就消失了个干净。
而那原本消失的影子,此时正趴在屋顶,移开砖瓦从缝隙中渗出灯光来。
缓缓走来的身影一顿,随即道:“饭菜送去西厢房了吗?”
说话那人背对着江浅,看不见模样,只能看见他单薄的背影和身上穿着的松松垮垮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