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万安图纸从头就是假的?”段演眼眸深沉,似有暗光流转。
“。。。”茗若意外的挑挑眉,“是。图纸的兵器是我们多年前研制的废品,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原理复杂制造成本高,可消耗却极快。晋帝陛下心急投入了量产,可只要放兵营里实训几次,便会发现问题,根本没法用在战场上。我万安也是失败多次才买到的教训,也不算太坑你们。”
“那去年大将军夺下的中部三城,也是你故意送的?”
“是。示弱与求和,都是为了掩护我在东晋的行动。而且,那三座城的百姓中我也留了不少自己人,除了探子,还各有一小队擅长巷战偷袭的精兵。”茗若语气一转,
“现在也不妨告诉殿下,我万安剩下的主要兵力应该于今日清晨正式从中部出兵,攻向东晋,这三座城只怕用不了几日便会改回文姓。”
“。。。。。。”
段演长叹一口气,苦笑的摇了摇头,看向茗若的眼神十分复杂,既有赞赏惊艳又有自责懊恼,最后只简单明了道,
“佩服。自愧不如。”
“客气。我谋划多年占了先机,不足为怪,倒是殿下这么快便相通其中关节,才是厉害。”
两人互捧一句后,场面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安静。
最后还是段演打破了僵局,矮身从一旁取过了一盘围棋,放置在两人中间,伸手将白子放在了茗若面前,“手谈一局?”
段演在围棋一道已经是老谋深算淹入了味的,导致本就不善对弈的茗若在放水放成百岁江的段演手下也从未赢过一局。
不过胜在心态坚强,愈挫愈勇。
此时茗若平静的看着面前炫目的横纵,淡定的执起一子落于盘上,“有何不可。”
两人下棋均是迅猛,一来一往已过十几手。
摇动的树叶、散步的信鸽、将沸未沸的茶壶、黑白分明的棋子,映衬在破旧的古庙之前,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假想。
直到茗若的声音轻轻响起,
“殿下心中清楚,眼下南面的局势,用计暂时拦住无言并没有用。”
“你想说什么?”段演柔声问道,依旧是一派儒雅淡定,顺手吃掉了三枚白子。
“神祇陨落,吕询失势,岚月楼的人应该也已经迅速将此事传开。只要乌衣乱了便是任人宰割,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罢了。。。。所以,殿下是和墨矣联手了?”茗若说道将一枚白子清脆的落在盘上,声音冰冷。
“。。。是。”段演考虑了一下眼下的局势,坦诚道,“那日离开水良部后,是寻白替我去了琴弓,而我则暗中潜入了乌衣王宫,见到了墨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