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演见此主动继续开口，“您是对茗若有不满，但因为她江湖孤女的出身，您从未真正把她放在眼里过。您之所以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设计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削弱她身后的大将军的军权。

您一向注重对大臣们的制衡，可是大将军功勋卓著又忠肝义胆，您一边信任他倚重他，指着他给您开疆拓土。一方面却又眼看着他军权在握，心中不安。您一直在找机会削弱他的军权吧，直到茗若出现后，您便开始计划这一天了。

大家都以为您将茗若嫁给我，是想以此帮我拉拢大将军，可其实您是准备捧杀他。您借着茗若给了大将军府无上的荣誉，为的就是今天抓着茗若做把柄，将大将军一举拉下。我猜的对吗？”

“哼。”晋帝听着段演的质问，脸色更差，压低的声音生硬开口，“功高盖主，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大将军为人忠义，从不涉党争，更是从来没有对您有过一丝的背叛或者不忠，您不该如此对他。”段演压抑着心中的波澜反对道。

“忠与不忠，都不是永恒的，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他以前是一向中立，可你也看到了，自从姜茗若嫁给你后，他所谓的中立便有了偏私，不然当初他怎么会将张籍弹劾，而且明显与你亲近了很多不是吗？”晋帝道，“朕相信于凡现在忠诚，可是朕不能用你的未来，来赌他永远忠诚。”

段演看着眼前的父亲，心中一片沉默。

“阿演，你还年轻，人心易变。于凡是一名有勇有谋的将帅之才，可他忠诚于朕，是因为他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白衣将领。他现在已经位极人臣，等到朕百年之后，你要如何保证他能臣服于你？你说的没错，朕这次的目标就是于凡，朕就是要打压他，让他跌落谷底。这样等到你继位之时，再重新将他提拔起来，倒时你便是有恩与他，以他的脾性定会对你死心塌地，这样你才能能彻底的掌控他。”晋帝放缓了语气，苦口婆心的向段演解释道。一片舐犊之情，倒是不掺一丝伪装。

“父皇对我。。。真是一片苦心啊。。”段演却只是低声的苦笑，“可是，您不知道的是，于凡。。。从来就是我的人，这些年他真正忠诚追随的人也从来不止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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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城外车队

“殿下给我们传的消息？”雨殇惊讶，叹了口气吐槽道，“这东晋的弯弯绕绕也太多了，还好我们现在走了，真是不宜久留。哎呀。。小姐，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宗主伯伯怎么办？您刚才去拜别他，他有说自己有什么打算吗？这次的事把他也连累了，他现在自己留在东晋会不会有危险啊？”

茗若在雨殇不喘气的提问中晃了丝神，刚刚自己向舅舅解释自己乌衣身份时，舅舅的神情还历历在目，茗若本以为自己瞒了这么大的事，舅舅定会非常生气，却不想听罢过往的于凡只是暗自伤神自责，愧疚于自己当年没有照顾好姐姐。

如今于凡被晋帝削权在家，茗若本想借此机会带着于凡一同离开，可于凡却只是摇摇头，嘱咐茗若回到乌衣一切小心，自己却执意要继续留在东晋。

“他不会有事的。放心。”回过神的茗若看着眼前雨殇担忧的眼神开口道，“殿下会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