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宣和殿

“啪！”

“废物！”

晋帝站在书案边狠狠地掼碎了一盏白瓷茶杯，脸上怒气大盛，转身向下首的人喝道，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没有萧智的账目！！”

“回陛下，平安府的官差到达时，敬缘庵内已无一活口，黛眉阁一案海捕通缉的文鳐帮众全部被杀身亡，包括文鳐帮帮主。她是个女子，官差们在她尸首上找到了文鳐帮走私的秘密账簿。今早报给司明，经京兆府中转交到了薄大人手中，薄大人亲自带人核查，结果查实了宁礼多年来参与三国间走私的确凿证据，只是，这份账簿中，没有和萧智大人有关的任何记录。所以。。。”凌飞羽敛神垂首站在阶下低声回禀道。

“怎么可能没有他的账目，阿演和薄中查了这么久，那薄中前两日还信誓旦旦与朕说，萧智和那人口走私的案子也脱不了干系，只是没取得账簿，没有切实证据而已。现在又怎么说，拿到账本反倒坐实了萧智的清白！”晋帝说着将手中的折子狠狠往案上一拍。

“微臣听说，薄大人也很气恼，他也没料到这账簿中竟没有萧智的一丝线索。所以他亲自核查了好几遍，但。。。。。确是没有萧智的账。”

“。。。”晋帝气往头冲，薄中的性子他是清楚的，他既做出了结论，定不会再有疏漏。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萧智比宁礼还棘手。

晋帝越想越气，喝道，

“还有！京兆府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人都死光了才接到报案！！？早干什么去了！？”

“回陛下，文鳐帮行踪隐秘，虽然海捕文书漫天，但京兆府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这次听说是上山的樵夫路过敬缘庵时闻到了冲鼻的血腥气，这才发现文鳐帮已全数横尸庵内，一个活口都未留。”

“一个活口都未留。。哼，还真是利落。可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晋帝勉强顺过几口气继续问道。

“这个。。。”下首的凌飞羽却突然言语犹豫起来。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晋帝不耐烦地呵道。

“。。。我听说死的人除了致命伤外，颈部都有一处补刀。。。”凌飞羽腰前交叠的双手隐在袖中暗暗摩挲，“这种确保不留活口的补刀习惯，很像是。。。。岚月楼。”

“。。。”晋帝听了凌飞羽的话愣了一瞬，下一瞬只觉得怒火再次腾起，气的脸色狰狞，恨恨地道，“姜茗若！真是坏朕好事！”

“。。。这个女人，真是个祸水。。。真当初朕就不应该让她嫁给阿演！”晋帝拳头紧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当年是怕阿演生疑，才留了萧智一命，可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难保阿演不会对当年的事再起疑心。这次本想着借走私的事顺便除掉萧智，谁知眼看便能收网，将宁礼和萧智这两个祸首一网打尽，偏又跳出了姜茗若来捣乱。

她抢在官府前杀人灭口，萧智的账又好端端的不见踪影，定是她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看来，她也留不得了。”半晌晋帝悠悠道。

“！陛下！”凌飞羽一惊，下一瞬又压下自己的担忧，沉声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交代给你的事，可以行动了。”晋帝靠向身后龙椅，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开口道。

“。。。。。”凌飞羽只觉得手心的汗意冰冷冷，心中却是剩一片冷漠，禀了一口气向晋帝拱手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