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若听的心中一片凄凉，人祸遇天灾，一切都如此巧合吗，忍不住问道，“好端端的，皇后的寝宫怎会突然起火，父皇和殿下定是严查了一番？”

段演嘴角渐渐没了往日一贯的笑意，声音清冷，“。。。是啊，多巧。。。。我当时。。。全副心神都投在江南义仓修建的事上，亲赴当地督办，等接到消息赶回皇宫之时，调查已经结束。

据父皇说，他私下请了太医署刘正博士来为母后验尸，确认母后尸身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死因是火场中窒息而亡。

更查证宫中起火只是意外，宫女们被正在气头的母后赶走的时候，匆匆离开，忘记将打开透气的一扇窗户关好。晚间寒风骤起，吹开窗户，将烛台的蜡烛吹落，点燃了殿内的垂幔，这才。。。”

段演的声音愈加冰冷，神色中更是多了几分哀戚之色，“父皇大恸之下，将当日皇后宫中所有侍者全部处死。自此，这事便算了了，父皇更是严禁宫中任何人再提及此事。。。第二年，父皇便将宁贵妃扶为了皇后。”

“。。。”茗若莫名的有些心疼，段演寥寥数语，却又似千言万语难尽。

唯有往事已矣，逝者不可追。

茗若看着面色冰冷哀恸的段演，鬼使神差的便伸出两个食指放在段演嘴角两边，轻轻的向上推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段演整个人一僵，茗若眼神中那熟悉又陌生的神情，猛地将段演拉回某个温暖的冬夜。。。

曾经那个粉糯温暖的小丫头，也曾经倚在失意痛苦的自己身边，伸出两支小小的手指，推起自己的嘴角，露出月牙般的笑眼和他说，“娘亲说，越是不开心的时候，越要摆出笑容的模样哦，这样才能把自己从泥沼中拉出来~”

此时的茗若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也是一慌，忙放下手，十分刻意的掩饰，“殿下，茗若失礼了。。。我们。。走吧。。”

茗若抽回手便要往前走，段演一把拉住茗若的手腕，话语间带着几分怀疑迟疑道，“茗若！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殿下~”两人正要僵持，青黄从一旁快步赶来，见两人手拉着手，忙低头禀明道，“殿下，王妃娘娘。康王殿下那边派人传话，说是一会要去嘉鱼殿，不知两位可愿同去？”

段演看到茗若神色，暗中微叹了口气，整顿了神色，向青黄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段演本想在路上，再接着试探茗若几句，此时却是无法开口。因为自从两人踏上去嘉鱼殿的路，茗若就不甚明显的有些僵硬。

段演严重怀疑这是紧张。

嘉鱼殿，是段扬母妃蒋妃娘娘的寝宫。

蒋妃与萧皇后感情甚笃，萧皇后过世后，段璃从小便寄居在蒋妃宫中长大，段演也经常在往嘉鱼殿走动，蒋妃对失恃的段演也颇多照拂，是以这嘉鱼殿倒是如今这宫中段演最感亲近的地方。

这些事茗若自是一早便知，想起上次进宫时曾为她说话的蒋妃娘娘的身姿，温柔舒婉，茗若便莫名的生出几丝紧张。

一种在萧皇后灵前祭拜，与宁皇后面对面战斗时都没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