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还是过去打开门查看情况，那名弟子说完话后也未离去，而是守在门边。

此刻见温昀开门，他侧身行礼问道：“仙尊有何吩咐？”

温昀摇头：“没有。”

“那么请仙尊留在房中吧，外面危险。”

温昀转头看他一眼，不禁笑了。

外头现在来来往往都是提着刀满身煞气的黑衣弟子，还有个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刺客，确实危险。

温昀笑，是她没有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修为远低于她的人叮嘱安全。

“知道了。”温昀点下头，转身回房间，铺开纸又开始写字。

弟子为她关上门房，继续守在门外。

没过多久，嘈杂的声音停息了。

那名弟子再次敲门说刺客已抓到，告诉温昀外面已经安全后也走了。

【不知道是谁，竟然闯进寒天宫杀涂喻。】

“左右不出碧潮阁和御灵宗，他们这么快就知道阿喻的身份了？”

【他们也不是傻的。不过正派应该还不清楚。】

温昀撂下笔，揉揉发酸的手腕，道：“谁知道呢。”

深山雾谷内，依旧是浓雾遮天，依方贺真命令，弟子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谷。

方贺真每天窝在石室中研制成人恶儡，也变得憔悴不堪。

“方宗主，欲速则不达，想必您也明白这个道理。”顾粲然看向有点邋遢的方贺真，随口劝了劝。

方贺真面前堆着很多写满记录的纸，还有各类药材及典籍。听到顾粲然的话，他从一堆杂物中抬起头，道：“顾医仙，成功在望，你我该抓紧时间了。”

他这样，显然已有些痴狂。顾粲然微微蹙眉，问道：“是成功在望，还是失败在即？”

“你什么意思？”方贺真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从一堆纸中翻出几张，挥手送到顾粲然面前。

他道：“你也看到了，只差一点点。”

顾粲然对这些记录一清二楚，看也不看，专心地盯着药杵捣药。

“可就是这一点点，让我们再难有进展。方宗主，在下早已言明，成人的自我意识比孩童更强，较难控制。你强行损毁他们神智，以药物控制，根本就与行尸走肉无异，更并非少阁主所要的恶儡。”

方贺真猛地站起来，拍桌怒道：“能够为我们所控不就够了？！”

“可前几次的尝试你也看到了，稍有不慎，他们便会失控，反扑主人。方宗主，你想要力量想疯了！”

“是，我是疯了。你呢？他们被我抽离的魂魄，还不是被你拿去试验复活法门了？”

药杵咣地一声砸下去，顾粲然抬眼，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方贺真发泄一通，稍微冷静下来，坐下道：“顾医仙也不必如此看我，你我近来都毫无进展，是时候再弄些人来了。”

他们只要同处一室，待不上一时半刻就要吵，顾粲然也习惯了。她重新开始捣药，一边道：“外面是什么形势？你还想出去闹腾，也不怕被找到老巢，一锅端了。”

“你少说风凉话，不抓人，哪来的魂魄给你试法阵？”

顾粲然笑了下，道：“这谷中不还有很多人吗？”

方贺真拍桌，一掌震开几道裂纹：“顾粲然！”

“方宗主别生气，在下开玩笑而已。”

方贺真冷冷道：“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