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哑着嗓子，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受伤后的呜咽。

奶……小奶狼。

咳……

“莫非灵药的药效不行？等会儿，为师去找你三师伯拿新药。”温昀说着就要起身，涂喻伸手拉住她。

他道：“有师尊陪着就可以了。”

“胡闹，又不是小孩子了。”话虽这么说，温昀也没有再要去拿药。

因为涂喻笑盈盈地看着她，双目神采奕奕，整个人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不过温昀也没有大意疏忽，顺势拉着涂喻的手给他把脉。

半晌后，涂喻见她专注，于是问道：“师尊可发现不妥？”

“还好，再修养小半月即可恢复。”温昀把他的手塞回被窝里，看他还嬉皮笑脸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冒起一股火气来。

“还有心思笑，你知不知道这次多危险。明知那家伙实力强悍，你竟还生生接下一剑，不知躲开吗？！”

涂喻非常顺溜地接道：“有师尊，徒儿不怕。”

“你……”万一她没有随身带着灵药，万一那一击直接要了他的命……

“师尊？”涂喻支起半边身子，凑过去看温昀脸色，“师尊你生气了？”

“没有。”

“师尊你别生气了。徒儿说过，以后换徒儿保护师尊。彼时那般危急，徒儿要保护师尊，还要抓住时机将其击杀，唯有如此。”涂喻认真地解释完，感觉温昀还是不高兴。他便一下躺在榻上，口中吸一口凉气：“哎呀……伤口疼……嘶……”

温昀果然着急地要看他伤口，结果刚伸过手，就被涂喻握住。

那一瞬温昀便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师尊，徒儿只想保护你。”

我想保护你。

从没有人这样直白而坚定地告诉她。

温昀只感觉心头涌起阵阵酸涩，顺着呼吸从胸腔往头顶冲，眼眶也忽地一热。她张张口，一时说不出话。

见她沉默，涂喻抿抿唇，握着温昀的手更用力几分，右手撑着床板坐起来。

“温昀，我想保护你。”

乱了乱了，全都乱套了。

剧本里的同归于尽大结局还不确定会不会来到，她倒是先把自己卖出去了。

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啊？！

涂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温昀与他视线相对几秒，慌忙偏过头。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良久，涂喻率先打破沉默。

“师尊，你还要假装不明白徒儿的心意吗？”他轻轻地说，语气中透着几分低落和期待。在这矛盾的情绪之外，或许还有那么些小心翼翼。

温昀动了动还被他攥紧的右手，完全理不清思绪，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为师……为师不是……可我们……”

【主人，涂喻这相当于表白了吧。而且他说要保护你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感动就能以身相许吗？闭嘴！”

又出现了。那种愤怒又无奈，恨不得打人却不能打的神情。偏还要努力保持冷傲。

涂喻瞧着，突然轻笑一声。

温昀不明所以，又不好表现地太迷茫，有损形象。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又看着为师笑什么？”

涂喻反而笑得更开心，眉眼都弯起来：“师尊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暖黄的烛光中，涂喻静静地看着温昀的脸。

他忽然意识到，有一句压在心底很久的话，适合现在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