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封印削弱，魔气侵体，他一定过得很不好。

“对不起，阿喻，为师答应过你会保护你，是为师的错。”温昀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张开双臂轻轻拥他入怀。

靠近了，温昀嗅到清淡的冷香，有些像玉麟春花香。还有一些什么，她闻不出来。

要是伏白那个狗鼻子在，说不定闻得出来。

想着想着，温昀低笑出声。她这是在干什么。

温昀吸吸鼻子，抬手捏了捏涂喻的脸颊。

好软。比看起来还细腻，真是要羡煞一帮还在与痘痘黑头粉刺艰苦奋斗的广大女青年。

“小徒弟长大了长高了。”说着，温昀又抬手在他头顶拍了拍。

手贱之后，温昀叹气道，“哎呀，这个方法没用啊。”

【啊……】

灵七没来得及说什么，温昀已然扶着涂喻的肩，让他侧身面对自己。

于是温昀恰恰好对上涂喻刚睁开的眼睛。

温昀懵了一下，欣喜道：“阿喻，你醒了！”

“师尊……”涂喻动动眼睛打量温昀，目光有一瞬迷茫。

随即他反应过来，全身放松，如释重负。

还好，都是梦……

温昀担忧道：“阿喻，可有哪里不适？”

涂喻抬头定定地看着温昀。她的面容与梦境中的温昀重合起来，不同的是，面前的她，才是他的师尊。

“师尊。”

“嗯，为师在。”

“师尊来找徒儿了？”

“是。”

涂喻盯着她的脸，心中从未有过的庆幸。

“阿喻，我们还在小结界中。来，为师带你出……唔！”

涂喻突然扑向她亲上来。温昀慌乱的同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后脑勺要遭殃了。

然而涂喻垫住了。他稍微抬起头，舔了舔唇，轻声问道：“师尊方才想对徒儿做什么？”

“嗯？”温昀老脸一红，道，“没……为师是……是想要……”

“想要什么？”

“你不要打断为师说话。”

“师尊，还好……还好你没有离开徒儿。”

听出他语气中的后怕，温昀伸出手，顿了顿，还是拍拍他的背，安慰道：“阿喻，别怕，为师在。”

“嗯。”涂喻低低地应了一声，勾唇浅笑。他亲了下温昀的眼睛，睫毛扫在他嘴角，痒痒的。

他又亲了亲她的唇，没有感受到她的抗拒，只是好像有些紧张。

于是他开心地笑了笑，得寸进尺。

温昀看到涂喻眼中的笑意，有些羞恼，想要推开他。

涂喻只从喉咙中发出两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别动。”

“嗯……”温昀低吟一声，忽然有些委屈。凭什么他要亲便亲，明明她才是师尊，听她的才对。

涂喻心中微动，睁眼看到温昀眼眶泛红，像是要哭出来。

他的师尊还是个软包子呢，看着宛若冰山，却这么好欺负。

他一定……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嘶……”温昀脖子一痛，伸手捏住涂喻的脸，“松口……松口！”

涂喻脸上痛得很，心里却不知多高兴。等尝到淡淡的铁锈味，涂喻才松口，舔舔唇上的鲜血，满意地坐起来。

温昀又羞又气，捂着伤口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总……”总了半天，温昀问不出下半句。

“嗯？”涂喻歪头笑着，一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

“为什么总咬这个位置？”温昀觉得她真是疯了，刚才竟没有直接推开这个孽徒。

涂喻恍然：“哦……”

很久很久以前，温昀被喷涌而出的井水淋湿。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在衣襟上。

他只想……只想留下点什么，不会消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