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找个机会打探打探？

“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自己交代，还是我让你说实话？”顾冉然拿起一个红色瓷瓶。她会这么问，显然瓶中的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昀看着那个红色瓶子，一副两相衡量的神色。

顾粲然便道：“用不着犹豫这么久，我想应该很好选吧。”

温昀道：“我只是在想，是什么让名声远扬受人敬仰的医仙，成为魔修的同伙，在这阴暗的囚牢中残害弱小。”

听到这话，顾粲然脸色一变，面上浮现出一丝狠决：“用不着你想这些，你只要好好想想，到底是说实话，还是受罪！这药可令你生不如死，想清楚了。”她对温昀晃了晃手中的药，明晃晃的威胁。

温昀不为所动：“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什么秘宝。”

“既然温栩姑娘坚持，那可别怪我。”顾粲然漠然道，随即从瓶中倒出一粒鲜红的丹药。

丹药一出，便散发出阵阵异香。这异香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腥臭之气，似乎这异香就是为掩盖腥臭而配。

顾粲然捏住温昀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丹药入口即化，腐臭腥香瞬间充斥着温昀的口腔，顺着呼吸进入肺部。

“呕——”温昀一阵干呕。太上头了。

但随之而来的疼痛，才是令温昀倍感痛苦的原因。

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要开裂，每一寸骨头都好像要粉碎。五脏六腑仿佛被强行移位，还有那刺骨寒冷。温昀甚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她好像要融化一般，痛不欲生。

所谓千刀万剐，凌迟而死，恐怕也不过如此。

如此剧痛之下，只是一秒都恍如隔世。

“啊——”温昀忍不住呼喊出来，然而这一声惨呼只是让她更痛苦。

肌肤密密麻麻裂开纹路，鲜血渗出，骨骼脆化碎裂，胸腔坍缩，紧接着呼吸缓滞。

到此地步，温昀的意识陷入混沌，目光呆滞地朝向囚牢外。

但她还能感觉到，在容器强大的修复能力之下，她的肌肤和骨骼正在迅速修复。

顾粲然问出第一个试探的问题：“你是不是温栩？”

“不……不是。”温昀开口，嘴角流下鲜血。

“竟还在负隅顽抗。”顾粲然心生不忍，但还是问道，“温家秘宝在何处？”

“不……知……”她是真不知道，原本的温栩或许知道，可惜她不是她。

顾粲然看着即将昏死过去的温昀，轻轻蹙起眉头。药力还是太强，毕竟修为低微，即便元神强大，身体的强度也不足以抵抗蚀骨丹的效力。

她极轻地叹一口气，拿起一瓶白色丹药，掰开温昀的嘴喂给她。

然后她便盘腿坐在温昀旁边盯着她的情况。

修复的速度加快，半个时辰后，温昀的肌肤骨骼便恢复到七成。

“分明实力弱得可怜，自愈能力倒是强的离谱。”顾粲然为她查探过身体状况后，如是道。

温昀仍觉得浑身刺痛，呼吸困难。她气若游丝道：“堂堂医仙……竟也会……炼制……咳咳咳……”温昀咽下一口血，继续道：“炼制如此……恶毒的丹药。”

顾粲然毕竟是医者，于心不忍。她悄悄看看四周，道：“温栩，不要再作无用的抵抗了，碧潮阁密探传回的消息，他亲耳听见你谈论关于温家的记忆。”

温昀艰难地睁开些双眼，眼前都是模糊的血红之色。

她看见顾粲然收起丹药，站起身离开。

容器的修复还在继续，温昀万分疲惫，地面传来的冰冷寒意，也不能让她动上哪怕是一根手指头。

她就这么躺在黑暗寒冷的囚牢中，如同被世间光明和温暖抛弃的地狱幽灵。

很快，她又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