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昀偷偷松口气,伸手在江岱薇胳膊上拧了一把。江岱薇受痛,哼哼两声醒过来:“怎么回事,玉岑洲呢?”
“还管玉岑洲呢,我们又打不过人家,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你怎么样?”
江岱薇抹一把她下巴上快凝固的血迹,面露惊讶:“我还好。你受伤了!”
“哎呀没事,很快就会恢复。”温昀还真不是安慰她。这具容器别的不说也罢,恢复能力倒是一流。
江岱薇握拳锤了下地面,满是不甘:“这玉岑洲也强得过分了。我和涂喻两人,竟没能抗住他全力一击。”
“他在周围布下削弱我们的法阵,力不从心也是应当的。”温昀道。她之前还没发现,但今天涂喻出手后,她便感觉不对。
他的攻击看似很强,但对那些异魔的杀伤力却不尽然强大。本以为是异魔抗揍耐打,后来才猛然意识到,根本就是攻击力被无形中减弱了。
于是招式瞧着威力不错,可打到异魔身上后,总是差点力度。
涂喻认同地点点头,盯着温昀苍白的脸:“我也有此感觉。总之,我们先回去客栈。以我们的状态,再去寻其他人也不可行。”
“嗯。”温昀从地上起来。经过休息,她已不再浑身剧痛,顶多就是后背和胸口还有些火辣辣又闷胀的疼。
他们在木斋中并未觉得时间过去多久,但等他们回到客栈,天色已渐明。
客栈一楼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在吃早点,低声交谈。细听下来,基本都是在谈论有关怪人一事。
温昀不觉饥饿,回去房间就准备倒头睡觉,只告诉江岱薇等其他人回来,再通知她。
怎知她这一睡,竟睡到午时方醒。还是有人来敲门喊吃饭,她才从梦境中抽出神。
也不记得是做了何种梦,温昀醒过来那一瞬非常悲伤。一睁眼,眼泪唰得流下来,心口也好似被紧紧揪起般的疼痛。仿佛心中有千种哀伤凄楚,万般悲痛欲绝。
“涂姑娘?”门外,涂喻还在敲门呼唤。
温昀神思尚恍惚。她抹干眼泪,掀开薄被坐起来穿鞋,一边问道:“何事?”
涂喻回道:“午膳已备好,我给涂姑娘送来了。”
“好,多谢。”温昀理理头发和衣物,“进来吧。”
涂喻拎着足足有三层的食盒推门进来,看到温昀脸上还没完全消散的悲伤之色,有些愕然。他将食盒放在小方桌上,关切道:“涂姑娘,可是发生何事?”
“嗯?”温昀茫然,抬手揉揉眼睛,“无事。只是伤还没好,有些不适。”
涂喻接着道:“正好我懂些医理,如若涂姑娘不介意,在下给你看看?”
“好……好吧。如此,有劳了。”出于不想被怀疑,温昀伸出右手。
涂喻像模像样搭脉,轻轻勾唇笑道:“涂姑娘不必客气。你两次救我于险境,这是我应该做的。”
“咳……”三年不见,涂喻变得这么正经还有些不适应,温昀大义凛然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与我还是同道,更不必放在心上。”
涂喻凑近脸,认真地道:“那可不行。有人也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这救命之恩,涂姑娘以为该如何报答呢?”
“报答?真不用。”温昀一惊,连忙摆双手拒绝。
“不如……”涂喻抓住她的右手,慢慢靠近。
不如?温昀紧张地看着他似有笑意的眼睛,不自觉往后仰。
涂喻伸手揽住她的腰,轻声耳语,“在下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