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重来，打死温昀都不会答应江岱薇。

涂喻细细看着温昀的脸，佯装无意间的习惯，双手抱住温昀，好让她不能用幻术。

去掉伪装，放下冷傲，她的眉眼不那么冰冷，下颌的线条也更柔和。没有这样妩媚的妆容，也还是女子的秀丽多占三分。

因为郁闷，温昀眉头轻轻蹙起，紧抿着唇。

涂喻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好似要把她此时的模样牢牢印在脑海中。

“阿喻……”温昀有一个想法。

涂喻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师尊放心，徒儿绝对不会泄露师尊的秘密。不过……徒儿有一个条件。”

温昀下意识问道：“什么条件？”问出口就有一点后悔。

他贴近温昀耳边，却答非所问：“真是好看。”

温热的气息弄得温昀耳朵和脖子很痒，她偏了偏头，心中生起一丝羞恼：“阿喻！”

“条件就是……”涂喻目光微动，停了下，一字一句道，“师尊永远不能离开徒儿。”

永远不能离开？

温昀抬眼，看到镜子里涂喻那专注柔情的眼神。那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温情。

“……”温昀没来由一阵不妙的感觉。

涂喻继续低声道：“答应我，我就保守秘密。”

犹豫再三，温昀妥协：“……好。”她感到自己将来的败局已然从此刻注定。

“一言为定。”涂喻笑起来，在温昀脸上亲了一下。

自从那天开了这个头，涂喻一开心就会亲她的脸，温昀都快麻木了。

然而今天看着镜子中，少年眼含笑意地亲上真容盛妆的自己，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真好看。”涂喻再次道。

心中突然慌乱，温昀想抬手像往常一般拍他的头，才发觉涂喻还紧紧抱着她，把她的双臂禁锢住。

温昀用力挣脱，朝门边走：“明天出发的事情还没告诉苏竹，为师去找她。”

“师尊想就这样出去吗？”涂喻看着温昀有些惊慌的动作，提醒道。

温昀停住，不走不是，走更不是。

涂喻开心地笑了笑：“徒儿去找她。”经过温昀身边时，他特意道，“希望师尊不要忘记答应徒儿的条件。”

“……”

涂喻心情极好地开门出去，合上门转身，看见刚从楼下上来的苏竹。

“涂师兄。”苏竹惯常打招呼。

倒是来的巧，涂喻收起脸上洋溢的笑容，点点头道：“我有事和你说，进来。”

苏竹不疑有他：“哦。”

翌日一早，几人在客栈门口集合。

昨天害得温昀暴露的罪魁祸首，正揽着温昀的肩，笑容**漾：“姐姐我即将远航，可要记得想念我。”

温昀一掌推开她的脸：“滚。”转身对才从客栈中出来的岑非雨道：“岑公子，早。”

“早。”玉岑霖含笑颔首。

随后出来的是涂喻，他好像没睡好，一脸迷瞪。

一看到他，温昀就想起昨天被小徒弟撞见的尴尬，还有那谜之慌乱。温昀轻咳一声，冷静地移开目光，往客栈里面望一眼，问：“苏竹呢？”

涂喻掀了下眼皮，懒洋洋道：“今晨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