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岑霖显然也还有些怀疑徐信，故意道：“在下相信徐大人是真心悔改，定然不会再撒谎。您说是吧，徐大人？”

徐信窝在椅子里，不动也不说话。

苏竹余光见涂喻神色不好看，提醒道；“徐大人？”他还是不动，苏竹察觉到不对，看了几人一眼，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悄无声息死了。

就在他们面前。

“是不是因为他刚才说了……那个？”苏竹伸手指了指外面，有一点点怂，“可是我们也说了呀，为什么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四人一齐陷入沉默。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明明没有风，烛火却在晃动。

温昀微不可察地转了下头，身后一片黑暗，她镇定道：“也许只是时候未到，务必时刻小心。现在我们再去看看衙门里还有什么线索吧。”

苏竹问道：“那徐信怎么办？就这么放着？我们会不会被当作杀人凶手啊？”

“……”突然地，温昀想起苏竹的乌鸦嘴体质，一时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玉岑霖表示不在意，他环视一周乌漆嘛黑的书房，提议道：“不如就从书房开始查起，好好的书房弄成这样，绝对有问题。”

涂喻已经从书房这头走到了那头，他借着掌中火的光芒，看到了那尊神像，还有周围的摆设。

他冷笑一声，讥讽道：“徐大人如此尽心地供奉毗若神女，最终还是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尽心？”温昀过去，看到三排蜡烛和三盘供果，案上的香炉里还燃着供香。

金色神像光滑精致，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时常维护。

玉岑霖远远地站着，似乎在考量凑过去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低声问一旁的苏竹：“你为何也不过去？”

“我……”苏竹踮起脚尖，想过去又不想过去。

“你害怕？”

“才不是！神像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这几天早就看腻了。”

“哦。”玉岑霖点点头。

苏竹鼓着腮帮子，心底气极了。她很想告诉他们，她之前在神女祠看见石像动了，可是又怕只是她自己的幻觉。

岑霏雨见她气鼓鼓的模样，有心逗她：“诶，你为什么怕这个石像？”

“你！”苏竹瞪着他，走开了几步。等她再回头看石像那边，却发现涂喻和温昀不见了。

苏竹心中大惊：“涂师兄和五师叔呢？”

玉岑霖转头看了眼石像：“我不知道，我刚才和你一样离那么远呢。”他伸手划拉一下，比划着距离。

“这是你哥哥弄出来的东西，你肯定了解，快说，他们在哪里？”苏竹唤出挽月刀，抬手指着玉岑霖胸口。

玉岑霖轻轻勾唇，伸手捏住挽月刀银色的刀刃，漫不经心道：“你知道的，我哥哥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他怎么可能告诉我。”

“你难道没有自己去查？”苏竹瞪着他。

“我查到的和你们差不多。”

苏竹半信半疑，犹豫片刻，她放下挽月刀，去调查书房中的那尊石像。

玉岑霖也走到她旁边，他抬头看着石像的眼睛，忽而问道：“你知道，他们为何要找一个盲女吗？”

“因为她看不见？”说完，苏竹低声骂道，“废话。”

“其实没有特别的原因。”玉岑霖眯了下眼睛，忆起往事，“当时玉岑洲正在寻找适合炼制邪神的人，她只是刚巧碰到。玉岑洲见她一个盲女，还独自在集市上四处游逛，毫无防备心，觉得有趣，于是便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