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掌中火，涂喻迅速看了一眼洞内，揪着魔修的衣襟往里走。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转身走到专注地探头看着外面的伏白旁边，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额头：“打不过了就来找我。”

伏白微微怔忡，蹭了蹭他的手心。

那名魔修面色灰败，一副等死的绝望神情，即使被涂喻拖着走，拿刀抵着脖子也没有任何反应。

涂喻偏下头，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才重新看着魔修。他拿手中的漆黑古刀拍了几下魔修的脸：“看看清楚，这是什么？”

魔修转了转眼珠，借着涂喻掌中火的光看见了古刀上繁复的图案，他定定地看了会儿。

“怎么，你不会不认识吧？”

“你……”刚出口的话被痛楚强行打断，魔修惨叫一声，面露恐惧。

涂喻端平幽罗，让血珠在刀上滚动：“说吧，碧潮阁到底想做什么？”

“不……不，我不知道！”魔修捂着肩上涌血的刀伤，惊惶地往后蹭，“我们只是奉命逮捕妖兽炼魂，阁主从来不会告诉我们目的。”

“没用的消息。”涂喻甩落刀上的血滴，抬手再次砍了一刀。

“啊！”魔修惨叫着倒在地上，“魔……魔器！全新的修仙界！我只知道这个！”

涂喻想起秋城的事情，眯了眯眼睛，又问道：“你们方才说的妖兽，究竟是怎么回事？”

魔修面色煞白，声音逐渐虚弱无力：“我们在追捕一只中阶妖兽时，误入了那只大妖兽的领地，遇到一只妖兽幼崽。”

“你们杀了它炼魂？”

“是。”

涂喻不甚在意地轻哼一声，语气又变得阴狠起来：“碧潮阁这些年到处搜集某些家族门派的至宝，也是为了魔器？”

“是……不是……”魔修目光迷离，点点头，又摇头。

“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魔修的目光越来越涣散，呼吸浅促，声音虚弱到快要听不见。

涂喻屏气静听，期待着他说出答案。

“你问完了吗？”伏白跑了过来，“外面那三个魔修毫无生欲，半分不抵抗，眨眼就被妖兽拆得七零八落。你的屏障也碎了，我快打不动了。”

涂喻早在伏白出声时，就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魔刀幽罗。他一言不发，盯着面前的魔修，脸色阴沉。

魔修终于断断续续接着道：“阁主想……属于……魔修的……”

突然之间，四周好像静止了一般。涂喻再次产生穿过墙壁的异样感，灵力共鸣冲击带来的眩晕感随之使他眼前一黑。

强烈的杀意袭来，危险瞬间降临。涂喻来不及思考，抱住伏白胡乱往远离魔修的方向扑过去。

疼痛好似是从骨缝中挤出来的，压榨着他最后一丝神智。痛苦只有一瞬，却又好像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最后才骤然消失。视线也很模糊，眼睛似乎睁不开。

在追出去之后，涂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理智。分明隐忍多年，一朝见到碧潮阁的人，仍压不住心中怨恨。

直到刚才，他都不后悔追来。但是就在这意识混沌之间，他恍惚发觉，不仅是复仇，他还有许多想完成的事。

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