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管事没空理会院外的仆役,径直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怀袖慢慢悠悠地走出屋子,抬眼看到管事一脸惊慌,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方才她说想看看病倒的人管家都要阻拦,自然不会同意自己来看已经身故的马夫,因此才吩咐他做其他事情。看对方此刻的神情,怀袖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一点不错。
“呃……”眼见怀袖一派的云淡风轻,管家反而有些尴尬了。
“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怀袖料到管家会如此,依然面容平淡。
管家回神,“倒下的三人,分别是两个洒扫庭院的小厮和一个在角门当值的婆子,其中两个小厮双手也是肿的,婆子倒也平常。”
话说回来,若非少夫人留心,他也未注意到这些生病的人中竟然还分双手红肿和正常的两类。
怀袖凝眸,方才她在屋中仔细看过了,那马夫双手也是红肿的。
修剪花枝的侍女和看守角门的婆子虽病双手却正常,厨房帮杂的侍女和洒扫庭院的小厮还有马夫的症状确实一样,这其中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怀袖有了想法。
“厨房帮杂的那名侍女碰过的水在哪里?还有洒扫庭院的小厮们用过的水?”
这些人之所以病的有所差别,最大的区别便是有的人双手直接沾过水而有的人没有。至于没有直接沾过水的人为什么也会染上此疾,还须进一步再了解。
管家被怀袖突如其来的惊慌弄得有些发晕,也不太能听得懂对方说的话,想了想后说道:“洒扫庭院过后的水肯定已经倾倒了,至于厨房中的水多半已经被用过了。”
因着家中人口不少,有些院落为图方便直接从很近的河渠中挑水来用,井水反倒用得有限。
怀袖面上一惊,不再多言,继续加快步伐向前。
管家赶忙追了上去,越发看不懂怀袖究竟要做什么,只觉得她生得实在单薄,像是要被风吹起来似的。这样的调侃还未完全从心中散去,众人来到花园一侧的院子中时,管家顿时惊得连连后退。
“少夫人……”
“我们……”
……
管家看着倒在院中的几人,又看了看她们身边打翻的木盆和满地的瓜果蔬菜,结结巴巴地开了口,“这……这是怎么回事?”
怀袖神情凝重,侧眼看了看院中的零零散散的木桶,走到一个婆子身边,“你们可是都碰过这桶中的水了?”
婆子艰难地点点头,“这些水都是平日里用来淘洗蔬菜鱼虾的,因此都放在外面,我们几个方才刚倒了水准备清洗今日准备的瓜果和鸡鸭,只觉一阵不适,便都陆续倒在了地上。”
正说着,厨房的门帘被掀起,里面忙碌的厨娘抹着手走了出来。
她们在里面已经蒸好饭备好糕点许久了,却还是等不到清洗干净的蔬菜瓜果端进去,这便出来看看,不想,竟看到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