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敞之勾唇一笑,对薛彦此举十分满意,想他几番在自己左右帮衬,于情于理也该表示一番。
“劳烦你替我筹谋,明日若是得空,还请八仙楼一叙。”
薛彦办事勤谨心思活络,又愿意主动与他交好,何不顺水推舟应承了这人情,也好日后为自己继承爵位加上一重保障,薛家也是不容小觑的。
闻得此言,薛彦欣喜地以扇击掌,连声答应下来。和莫敞之有了往来了,日后自然也会水到渠成地认识信远侯府内的其他人,不枉他连日来辛苦奔忙。
“二公子。”一名随从走了过来。
莫敞之满心里都是击鞠赛,看也不看,“什么事?”
随从眼睛动了动,稍稍觑了觑莫敞之身的薛彦,目光再次落回到莫敞之处。
薛彦虽不知信远侯府的随从为何神色匆匆,但也能察觉到对方希望自己避开。因此很是识趣地朝莫敞之拱了拱手,退回到后面的席座上去了。
“怎么了?”莫敞之不悦地瞟了一眼随从。
家中无一日让人舒心,只有待在蹴鞠场能让他放松一阵子。可看着随从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觉得自己的安闲时光恐怕很快要被打破了。
果不其然,听到随从低声的叙述后,莫敞之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是谁走漏了风声?”莫敞之咬牙切齿地问道。
一旦让他知晓此人,定然不会轻饶。
莫敞之的反应在意料之中,随从将信远侯遇到何掌柜的事情大概叙说了一遍后,不禁催促,“二公子,还是尽快回去吧,不要让侯爷久等才是。”
可以想见的是一场暴风骤雨,他们这些跟着的人说不定也得遭殃,还是快些归府比较好。
莫敞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掌灯时分,寂静一片。
二公子在外私放子息钱的事情已经在府中传开,众人都悬起了心,人人做起事来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听着门口通传的人来报,自蹴鞠场归来的二公子直接去了侯爷的书房,众人不禁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书房内,上坐的莫盛裕一言不发,下站的莫敞之紧张地攥了攥拳。看清了书案上誊抄后的账目后,不由得头皮一紧。有了典当行多人的作证,又有明明白白的账目,想抵赖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另想他法。
“父亲,”莫敞之鼓足了勇气,“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把大哥交给我的蹴鞠场管好。蹴鞠场以前并不好。”
莫敞之婉言将责任推向莫敬之。
儿子的强词夺理莫盛裕怎会不知,冷哼一声,怒声斥责,“堂堂侯府公子,和一群下九流的东西混在一起,还有面目说出这等不知羞愧之语,你读的书都进狗肚子里了吗?”
信远侯府贵为宗亲,信远侯府的公子更该自持身份。不想儿子竟然为了蝇头小利,做出这般不知深浅的蠢事,尽付于他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