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好歹活着，何必再用难听言语咒骂一个亡故之人。”怀袖眸光浅淡，话语中流露出些许伤感。

二夫人怔愣片刻，愤然的双目中忽然闪现出惊喜的光芒，放声大笑，口中不断喃喃道：“死得好，死得好，贱婢死得好……”

一个郎中的女儿罢了，还是已经定过亲的，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看得懂几句诗文便妄图攀龙附会。不要脸的贱婢，活该她早死。

余光觑见怀袖面容不悦，二夫人越发得意，话语挑衅，“小狐媚子，你懂什么，我要是告诉你那贱婢曾经的所作所为，你就不会这么同情她了。”

真正该被同情的人是她，那贱婢不配得到世人的任何怜悯。

“那你说说看？”怀袖垂眸，掩去眉眼间强行忍住的不满。

在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一个弱女子没有将儿子教育成不顾手足亲情之辈。反而让他遇到兄长多次的性命要挟后，仍然选择宽容以待。

这样的人，绝不会是二夫人口中辱骂的那般。

二夫人望向潺潺流水，飘零的芦花顺水远去，就像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我听说你是怀晋大将军之女？”

二夫人瞥了怀袖一眼，冷笑一声，“我的家世比你高多了，但我为了嫁给心慕之人，甘愿为妾，你做得到吗？”

怀家算什么，不过是暴发户罢了，若是和她比，连头发丝都比不过。

怀袖蹙眉，二夫人的问题，她可从来没想过。

二夫人陷入回忆，自嘲地笑了笑，“莫盛裕出了名的风流成性，但我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嫁给了他。”

显赫高贵的门第、卓尔不群的功勋、再加上倜傥不俗的面容，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他的女子陷入疯狂和迷恋。中秋宫宴，远远一瞥便成为她终身所误。

知他已有妻室在侧，不免黯然神伤，闻得他对妻子并无甚太深的感情，又兀自欢喜。以绝食相逼，得以让父兄松口将自己嫁入信远侯府。

“夫人她温良贤淑，却不过寻常，而我的美貌是出了名的。”二夫人抬眼看了看怀袖，满是挑衅。

她最讨厌的就是比她漂亮的女人，尤其当站在面前的女子，能让她想起最恨的人的时候。

“所以呢，二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怀袖无语极了。

二夫人眼锋毕露，暗骂一句怀袖小狐媚子牙尖嘴利。

“我嫁给莫盛裕没多久，他便又变回曾经的模样，并且又新纳了一房。说什么空有美貌让他觉得无趣，书香门第的女子才是解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