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满庭,衣袂飘飘。
江如棉带着一众侍女浩浩****,眼见迎面而来的人是怀袖,江如棉高高扬了扬下巴,率先上前,“怀袖妹妹真的能干,不声不响便拔了头筹。比起我这二嫂辛苦准备赏花宴可要厉害多了。”
怀袖神色从容,“我并无二嫂之意,但二嫂姊妹偏生害人之人,也就无怪乎让二嫂难以企及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这般简单的道理江如棉置若罔闻,没有资格质问她。
江如棉目光晦暗不明,又有一众人在场,不容许自己落了下乘,但也不好直接讲出江晚乔所作所为,于是低了声,“你并未损伤任何,如此行事,不怕侯爷与右相之间起纷争吗?”
公爹与父亲之间关系微妙,怀袖只顾着自己出威风。根本不考虑打破这关系后,她这个信远侯府的二少夫人会是最大的受损害者,怀袖如此行事,真是白白枉顾她们二人自小相识的情分。
二嫂、侯爷、右相。
怀袖听着江如棉口中不断吐出的称谓,心下除了好笑以外,再无其他。
右相江憬何许人,朝政几经易权而屹立不倒者,说话办事自知分寸尺度。他不喜小女儿江晚乔也并非什么绝密之事,否则何以多年将江晚乔养在外面,又何以在知江晚乔危及其声誉后马上便将她草草出嫁得以避嫌。
此件事江晚乔理亏。碍于舆论,江憬息事宁人尚且不及,又怎会主动因此而与信远侯起冲突,岂不是将刀子递给对手杀自己。
再说信远侯,他与江憬之间暗潮汹涌已久,但若是借此事打破这人人皆知的平衡,虽为站理一方,但这理在朝堂之上不过是府中小儿女厮闹,借以此事针对江憬,未免落人话柄,他更不会主动出手。
“只要二嫂好好教导妹妹,不令她在歧途上越陷越深,侯爷和右相皆会赞许二嫂深明大义。”
如今的盛家要仰仗江府,想来江晚乔在盛家是无人敢对其直言什么的。江憬又素来不重视江晚乔,唯有江如棉是唯一指望了。只是这唯一指望夹杂了太多的仇怨和利欲熏心,江晚乔能不能得到细心劝慰改过从善,只能全凭造化了。
江如棉冷笑,江晚乔好与坏与她何干,若非江晚乔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她才懒得理会这桩麻烦事。
两人正说话间,院中脚步声由远及近,近身服侍苏纨的侍女笑着行了礼,“二少夫人,四少夫人,夜深路不好走,少夫人在门口恭候,奴婢特来为两位引路。”
江如棉恼恨怀袖气焰高涨、咄咄逼人,正想找个台阶,见有侍女到来,径直跟着先进了院子。
已经在气势上输了对方一截,若是进个院子都落到后面,岂不是要让她尾巴翘到天上。
怀袖目送着江如棉与随行一众侍女们陆陆续续先进了院子,慢慢踱了进去。
芝麻绿豆的小事,谁愿意争谁争,她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