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是侯府嫡长子,论地位她在江如棉之上,她掌管侯府一切事物合情合理。二弟妹借着管家大权表面像是在为怀袖打抱不平,实在不过是把她那点浅的和水洼一样的心思再次暴露在人前,这便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琬字字都是嘲笑,江如棉哪里肯罢休,正要反击,不想怀袖说了话。
“我今日头回来侯府,想四处逛逛。”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闲工夫继续听这些唇枪舌战。
“我想先去前面看看。”眼见苏琬要问,怀袖补充了一句后含笑离开。
“成亲后自然日日得见。”江如棉低声暗嘲一句。
她与怀袖一同长大,怀袖先前多次冒犯,她都没有追究。眼下她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对方竟然以想见莫致之为借口溜走,心肠也太冷硬了些。
苏纨笑而不语,二弟妹初到家中时倒也不似如今这般耐不住性子,什么话会随便出口。
二弟妹原本也算得上是一位端庄矜持的千金小姐,可惜实在不懂得带眼识人,成亲之后不管做什么说什么就是不能得到二弟的青睐,转变成尖酸刻薄的深宅妇人在所难免。只是这份刻薄劲千万别在不该用心刻薄的地方太过于较真了,毕竟心比天高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的宽仁大量也是要顾全大局的。
管弦声远去,曲廊内身影闪动。
偌大的信远侯府一步一景,转过了山子石,信远侯居住的院子映入眼帘。
怀袖四处看了看,微一思忖后,气定神闲地朝院门走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冷漠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楚今安负手拦住怀袖去路。
“楚今安!”怀袖低呼一声,惊得退了一步。
她在来之前想过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因此也预备好了应对一切的法子。但眼前之人的出现,却有些超乎了她的预料了。
“你怎么在这里?”
信远侯寿辰,楚今安前来赴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应该在前厅才对。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楚今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眼中柔情顿现。
从确定怀袖真实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想好要放下曾经的一切隔膜,清清楚楚面对自己的心意,再也不会逃避。
“这天下有御城司的人不能去的地方吗?”楚今安扬了扬眉,疏朗的面容泛起少见的淡淡暖意,很是满意地欣赏着怀袖惊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