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和信远侯府又有了什么关系。但这与莫致之有关,她必须要听一听。
楚今安假意没看到莫致之投来的鄙夷,“信远侯的嫡妻因他宠妾灭妻生生气死,妾室更是无一人善终。这样家风不正的人家,被诓骗进去是要人命的。莫致之的大哥和二哥更是不可理喻,他们的妻子……”
“说够了吗?”莫致之断然打断楚今安没完没了的聒噪。
他的家事,自有他告诉怀袖。不需要楚今安添油加醋的胡说八道。
“怎么,怕被揭穿露出本相吗?”楚今安面上划过一抹冷嘲,“需要我再讲一讲,你父亲如何迎娶你母亲的事情?”
“你找死!”莫致之语出愤慨,不及楚今安佩剑出鞘,空手与对方过起招来。
两人本就对彼此心怀不满多年,说了这半日的话更是将所有的怨恨全部激起。你来我往,丝毫不留任何回旋余地。
“莫致之,今日我便要你好看。”楚今安话语冷酷,将佩剑掷于地,以攻为守,一招一式毫无疏漏地逼近莫致之。
“楚今安,你从来就没有好看过。”莫致之薄嘲,出手迅速稳当又急缓有序,密集的招式找不到任何空隙。
“咔嚓——”廊下的几盆朱砂红碎了一地。
“啪嗒——”庭院内的竹椅瞬间飞上了楼梯,闻声而来的众人一片尖叫。
虽然看两个样颇有名气的人打架挺有意思的,但眼见好好的一个院子被砸得不像了样,大家纷纷退到了屋中,以免误伤到自己。
“都住手!”寒烟匆忙从前厅赶来,看了看仍然不愿停手的两人,径直朝二人走去。
楚今安见母亲现身,饶是对莫致之心怀不满,不得不收住拳。莫致之攥紧的双手缓缓松开,寒烟姑姑待他如母亲一般,他必须考虑对方的感受。
寒烟不悦地看了看两人,率先教训起儿子,“你既今日回来,为何不先来拜见我,这便是你的孝心?”
其实楚今安一回到青鸾阁她便已经知晓,只是得知他正与怀袖和莫致之在一处,便继续在前厅忙碌,想着稍晚些正好直接过来与三个孩子一道用饭,哪知他们竟然动起手来。
楚今安垂下眼,偏过头不出声。
寒烟微一缓声,转而又看向莫致之,“四公子身份贵重,如今又有了婚约,却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可想过会遭人非议。”
皎皎是个可怜的孩子,得遇莫致之这般真心相托之人难得,但对方也该为皎皎名声考虑才对。
莫致之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索性闭口不语。
寒烟见稳住了两人,放下心来。吩咐侍女仆役们打扫满院狼藉后,命人将莫致之请入屋内,又吩咐儿子去沐浴更衣。
“你去告诉那些学生,今日便教到这里,我不过去了,”寒烟吩咐管事,“好好准备晚饭,我不信他们二人还能当着我的面在晚饭时再打起来。”
管事应了声是,恭敬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