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林中响过一道劲风,马儿驰骋其间。
“四公子,”莫名纵马赶来,他安排好受伤的猎户后,便赶来相助莫致之。看到对方毫发无损,莫名很是钦佩,“那猎户已经无恙,属下安排人护送他回去了。”
不远处的围场内气氛依旧高涨,众人洋溢着宴饮后的喜悦和欢笑。
莫致之面沉如水,“你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以莫名万事小心的性格来说,方才的事情显然是他有意透露。
若是说单纯因为心怀不忍,对那些庄户人家抱有一丝同理心,对于其他人倒可能。但换做莫名,恐怕事情便不那么简单了。
对方的用心扶持他不会忘记,但细作的身份他也并非不晓。莫名作为随从留在身边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已然察觉。希望自己玩物丧志,用苦肉计引来杀手,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莫致之的话分明是别有他指,莫名心中徒然一惊。他知道自己今日故意为之很正常,但早已识破自己的身份却一言不发,这让他大为震动。
“属下只求四公子保全属下母亲和妹妹,其他任凭四公子吩咐。”莫名郑重揖礼。
二公子性情阴冷,并非可以托付之人。他必须把握这次机会,只有四公子才能使他摆脱二公子的控制,让母亲和妹妹平安。
“换做你,如何相信一个背主之人?”
莫名是父亲指派的,但他的屡屡行径早将背后之人暴露无遗。
莫名心中一紧,急忙解释:“属下听命于二公子不假,但全因母亲和妹妹被二公子扣押,不得不听命于他。如今母亲与妹妹暂时离开侯府,属下想将她们送回家乡。”
他发誓效命于信远侯府,但面对亲人性命难保之际,他不得不违背誓言。这些年他极力周旋,二公子才松口让母亲和妹妹搬离侯府,他必须要趁此机会让母亲和妹妹离开江州。
不能因为自己效命于侯府,使得无辜的母亲和妹妹卷入爵位之争。
莫致之神情依旧,“既然如此,那就说说今日之事。”
莫敞之的亲信向他告发梅宜春,说明莫致之与梅家早有联系。但既然对方愿意告知他一下具体情由,听一听也无妨。
莫名四下看看,压低声音,“侯府和梅家虽算不上交好,但梅宜春毕竟是北衙统领,二公子与梅统领交好,为的是增加将来继承爵位的筹码。”
侯爷的儿子们个个都对爵位寄以期望,但侯爷素来看好四公子,想来四公子也不会无知无觉。
莫致之勾唇轻笑,这样简单的想法确实像莫敞之的做法,“他们是如何认识的?”
四公子难道不该最想知道二公子的计划吗?莫名怔了怔,还是决定先回答莫致之的问题。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挺不好开口的……”莫名踌躇了一瞬。
即便与他无甚关系,但却实在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