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不要误会我和楚今安的关系,我并非担心你……”
怀袖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只是越想解释清楚反而越复杂,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无法再掩盖对莫致之的心意。
从开始相识便氤氲在心底的悸动以及似曾相识的熟稔,两人仿佛早已认识了许多年。但真的要她向莫致之说出深藏于心的情愫,以两人当下只是初识的关系而言,对方未必会信。
怀袖的慌乱和羞涩令莫致之心情大好,一直担心的事原来只是子虚乌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凝望怀袖,露出少见的严肃神情,“御城司是个错综复杂的地方,里面的人最好不要轻易沾染。”
即便他勉为其难承认,楚今安的确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但当着怀袖的面,他是不可能讲一个与他有同样心思人的好话的。
怀袖垂眸,略略点点头。
有的事,她暂时还不好向莫致之直言。
“姑娘……曾有相熟的人吗?”莫致之忍不住再问。
雨帘下的回廊中,怀袖注视他的眼神,分明就是看着另一个人,不是楚今安又会是谁?
怀家的事他已经知晓了不少,尤其是与怀袖相关的。虽然求娶者众多,但因怀晋位高权重,宋氏又极疼爱女儿,夫妇二人一直对独女的婚事慎重非常,倒也不曾有什么传闻。
怀袖一怔,莫致之眼底的坚定与急切杂糅在一起,显而易见到不容回复者有任何躲避,像是一定要确认过方才罢休。
相熟的人,自然不可能问闺阁伙伴。
“没什么相熟的人。”怀袖说得坦然。
虽然认识的人很多,但莫致之所谓的相熟之人,她恐怕只认得莫致之一个。
莫致之面无波澜,并非不信任怀袖,只是如果并非他想的那般,当日怀袖心中想的究竟是谁?
莫致之心中发苦。
得知心慕之人对楚今安无意本该是庆贺之事,可他却并依然不能真正高兴起来。
他和怀袖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人影,这让他无法安心。
“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算相熟的人。”莫致之语气微沉,将可选之人的范围扩大。
他是听说过江如练的。不管对方是否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亦或只是个空有虚名的寻常读书人。但他与怀袖自小相识,是无法否认的。
思之此,只觉如鲠在喉,难受十分。
为什么与与怀袖自小一起长大的人不是他?
怀袖倦怠地扫了一眼莫致之,流露出不满,闷声闷气地说道:“你想问江如练就直说,他常年在外祖家念书,我与他并不熟。你大可不必试探我,像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莫致之平日里看着分明是果敢干练的人,这会却多了好些婆婆妈妈和没完没了。难道她的眼光就那么差,非要看上些不相关的人才可以?
怀袖明显不悦,莫致之意识到自己唐突,忙笑着赔不是,“不过是一时口误,姑娘千万别恼我才好。”
虽然表现上陪着小心,心底却划过一阵阵喜悦。自小相识又如何,终究是抵不过他与怀袖的因缘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