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碎了御赐之物,又不听父命私自外出,证据确凿,竟还攀扯无辜之人。”莫敞之不再与莫致之对视,纵然心下虚空,面上依然保持着镇静。
莫敞之说得咬牙切齿,却只字不提昨夜窘态,莫致之低笑出声。
“二哥,我好心送你礼物你将其掷于地上,自己失手打碎水纹盏却恶人先告状。我不将实情说出是念在手足兄弟的情分上,你竟这般不知好歹。”
莫敞之不可置信地看向莫致之,虽然知晓对方已非昔日少年,但却未料到他竟会变得如此无赖。
指了指莫致之,莫敞之一口气顶在喉咙中发不出来,一把扯过莫敬之,“大哥你说,到底是谁打碎水纹盏?”
莫敬之不过是个庸懦之人,况昨夜之事他是亲临在场的。
莫敬之左右看着两个弟弟,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饶是哪一个都不是他好轻易得罪的。
“到底是谁打碎的?”信远候被儿子们的吵闹弄得不耐烦,抬眼看向他们,目光锐利而威严。
对于儿子们的性格,他再熟悉不过。敞之行事乖悖违戾,几番暗中出手,眼见致之建功卓越,按捺不住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信远候看着长子不耐烦地吐出一字,大丈夫本该果决,长子实在是令他失望。
莫敬之身形一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身解释:“昨夜我到时,水纹盏已经碎了一地,并不清楚究竟是谁打碎的。”
“大哥,你!”莫敞之没想到,平素憨厚的莫敬之竟然为避嫌而不说实话,恨得攥紧双手。
莫致之依旧轻描淡写,对于双目喷火莫敞之置之不理。
信远候环顾众人,略一思忖后作出决定,“水文盏修补后放入新建的阁楼中,敬之理事不清,敞之吵嚷不休,各打二十;致之不遵教诲,关入院中三日不许吃饭。谁敢再犯,绝不轻饶。”
莫敞之想要申辩,被信远侯一记眼神吓住。见莫敬之面上凄惶,深感对方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院中很快被搬来条凳,莫敬之和莫敞之被仆役带了出去。莫敬之眼见仆役拿来竹板,想要直呼冤枉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父亲的决定无人可以更改,历来都是如此,与对错真假并没有多大关系。不诉苦还好,一旦诉苦,结果只会更惨。
莫敞之冷嘲,“你好心帮人家,可惜人家根本不领情,还笑你是个傻瓜。”
莫敬之被仆役堵了嘴,呜呜呜不知在说什么,莫敞之厌恶地转过头,不想再理会身旁的草包。莫致之一步三晃地走至两人中间,冲着满面恨意的莫敞之笑笑后,看向莫敬之。
“大哥,我事先是提醒过你的,可你非不听。现在闹出这种局面,全是你的错。”
一言毕,莫致之含笑离开。
三天不吃饭有什么关系,不是还有水喝嘛,而且院中还有许多被当成杂草的野菜,都是可以充饥的。
既然莫敬之执意要当好人,他只好勉为其难地帮忙。若是挨了这次打莫敬之能有所改观,倒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
台上咿咿呀呀,声情并茂,远没有台下的真实故事热闹。
怀袖撑腕看着楼下的表演,随手捻起一块蝴蝶酥,正待要尝尝新厨的手艺,身后忽有人语声响起。
“这里不还有一张空桌嘛,哪里就坐不下了。”盛夫人面露不满地呵斥着引路的帮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