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华星“噗嗤”笑了出来,随手拉了个小倌儿给自己捏肩,扭了扭腰肢:“男人啊得靠征服,用你的美色**他,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怎么**啊?总不能见着他就脱衣服吧?”
“此言差矣,”旁边的小倌儿捏着兰花指开口,“男人啊见着脱衣服的、投怀送抱的最是恶心了,他就会想啊,你在他跟前就这样,在别的男人跟前恐怕更是**形骸呢,那心里不就更恶心了?怎么可能喜欢你呢?”
顾灵依双眉一冒,放下毯子凑过去,怔了怔后,心里直冒冷汗。
天啊,敢情她亲宇文彻时,宇文彻心里是这样想的?
“那如何不主动,就能让他为你神魂颠倒?”
沈华星掩唇娇笑起来,胳膊肘戳戳顾灵依:“没白来吧?”
小倌暗送了几个秋波,“这简单啊,肢体接触啊,你要他教你写字,描丹青,弹琴,你这时候就装作不会握笔,不会指法,那他当然要手把手的教啊,或者得从身后环绕,你到时候洗的香香的,想想那耳鬓厮磨,擦枪走火……”
顾灵依一拍手,赞叹道:“高人啊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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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外,四角悬挂灯笼的马车缓缓停住。
年轻帝王阴沉着脸,一身麒麟纹箭袖劲装,愈发显得英姿勃发,俊美脱俗昳丽倾世。
看见门匾时,他额角青筋陡然暴起,身周犹如飒飒阴风卷挟着滔天怒气。
“主子息怒,说不准是您看错了,公主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宇文彻眉头紧皱,也有点不知道方才那红纱灼灼的妖艳女子可是顾灵依?
旁边侍卫南乔言道,“主子肯定看错了吧,这几日忙的都没怎么合眼,本来把账目都看完再回来不迟,咱们眼下把这么多账目拿回来,恐怕又要费些时日呢。”
“你懂什么?”宇文彻冷眸扫过去。
南乔是这些年宇文彻亲手培养出来的侍卫,同南棹一般大的年纪,是个忠实的人。
“一来朝廷不可长日里无主坐镇,二来说就这样突然回来也能瞧瞧顾依依那厮到底在做些什么,若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那厮跟你装的勤奋好学,功课也多是朕回来前一日通宵熬夜补出来的,这样你同她说理,她还理直气壮狡辩起来,就是要这样猝不及防杀回来,抓到了现形,她也狡辩不得。”
南乔点头,只能恭维道:“主子英明,英明。”
宇文彻叹了口气,“早些回来也好去抓抓她的功课,今年可不会让她又是悠哉悠哉过去了,大试只剩三个月不到了,她的字大有长进,文辞基础近日也扎实起来,这三个月若是再勤加管教,大试过了应该不成问题。”
说罢后转身踏上马车,自言自语道:“该是瞧错了,这丫头虽是顽劣了些,性情却是单纯,怕是看走了眼,快些回去吧,赶紧督促着,她过了大试,也算是了了朕一桩心事。”
南乔颔首,起身去掀开车帘。
宇文彻半只脚已然踏进马车,身后不远处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
南棹吃了满口的柿饼,把手里的西瓜子扔出来,拍拍旁边的南舟问:“咦,那不是南乔吗?”
宇文彻眉心微蹙,暮然回首。
南舟吃了一惊,这几日他和南棹都跟在顾灵依身边,瞬间就从以前刀光剑影的日子里解放出来,每日就是跟着南棹陪着公主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
南乔愕然,尴尬地同他们两个打招呼:“嘿嘿,你们在这儿……赚外快啊?”
南棹知道大事不妙,礼都来不及行,立即冲过去给顾灵依报信儿。
年轻帝王冰眸射过来,南舟打了个哆嗦,连忙行礼,绞尽脑汁替顾灵依打掩护。
“主子,我和南棹就是赚赚酒钱,嘿嘿,这年头赚点银子不容易,他害羞跑了,嘿嘿,公主,公主不在这。”
宇文彻缓缓下了马车,冷眸抬起后,淡淡道:“来人,把这里围起来。”
歌尽桃花进去以后就是水榭亭台,穿过幽静华亭,但见清溪泻玉后,精致的小楼映入眼帘。
暗卫已然将整个楼阁团团围住,年轻帝王怒不可竭踏入楼阁。
楼阁里小倌儿们吓得面如土色,被暗卫们押着跪在地下瑟瑟发抖。
花丛软榻上的少女红纱飘飘,风拂如浪。
颜似珠玉,雪肤含香,桃花眸里万千星光,红唇妖艳,淡淡绯红的眼尾处勾勒出闪亮亮的金粉,妖冶魅惑如同玫瑰花精。
宇文彻怔了怔,一时片刻竟有些不敢确定。
顾灵依勾唇浅笑,慵懒地躺在软榻上,酝酿了个极为轻浮狐媚的声色。
“这位公子怎么来这种地方啊?怎么?莫不是有什么龙阳之癖?”
南棹跪在旁边吓得心口直跳,顾灵依这厮学过口技,有时声音变的谁都听不出来。
宇文彻眉心微蹙,扫了扫旁边南舟和南棹。
“她,她真不是公主,我们那时候也惊奇。”
“对对对,我们俩就是真的缺银子来赚赚外快。”
顾灵依咽了咽口水,简直没眼看。
幸好幸好,她今日这妆化的够浓,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宇文彻负手踱步,勾唇至前,浑身带着冷冽的香。
顾灵依本能后退,谁知宇文彻伸手缓缓挑起她的下颌,冷漠勾唇。
“哦?姑娘同我身边人甚是相似呢……”
顾灵依眯眼笑笑,挑眉间抓过宇文彻的手,然后反手把人欺在身下。
少女红唇魅惑如妖冶玫瑰,“公子这套搭讪的路子太老了,喜欢我你就直说。”
满庭寂静,针落可闻。
花丛在白色温泉里蒸腾出满是玫瑰香的氤氲雾气。
南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这要是被认出来,以后没脸在见人了吧?
顾灵依歪头,笑靥如花,指尖轻敲身下人的喉结,音色魅惑如妖:
“怎么公子来这竟是为了小女子?也想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么?”
宇文彻眉头紧锁,目光盯着少女的容颜去看,听了这话后,眉目倏然凌厉。
他下颌微抬,陡然扼住少女纤细的脖颈,然后缓缓起身,身上逐渐戾气沉浮。
大概是少女肌肤过于娇嫩,他明明掐的力度不大,却已然有几道红痕。
顾灵依吓傻了,秀眉颦蹙盯着宇文彻。就算她不是顾灵依,那也不能说杀就杀了吧?
宇文彻凤眸微眯,看了看眼前少女半是惊恐的容颜,冷漠高远:“真是白瞎了长了这张脸。”
说罢,拿过帕子擦手,将信将疑的转身。
南棹大喜过望,暗暗朝顾灵依比了个手势,高人呐。
这妆容堪比易容了都。
顾灵依双眉一冒,以为就要蒙混过关了,便瞬间大喜过望。
结果就跟脑子抽掉似的,多嘴了一句:“我就是跟顾灵依长得像罢了,我真不是顾灵依哈哈哈。”
宇文彻顿住脚步,然后转身把软榻上的少女拉起来带走。
顾灵依一吓,真声都暴露出来:“喂喂喂,你有病吧?我都说了我不是顾灵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