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卧槽,真的是这该死的心动!
正要甜美微笑,突然上面又掉下一团东西。
只听“啪啪”的几声,那鸟蛋竟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宇文彻的头上!
顿时,蛋壳碎裂,清黄四溢。
“噗哈哈哈哈——”顾灵依再也憋不住了,立即张成倾盆大口,笑如狂犬。
宫人们吓得傻傻楞在原地。
宇文彻反应过来时,有几滴已经流到了额头上,他低头去看顾灵依,咬牙切齿。
“你故意的?”
顾灵依愣了愣,缓缓凝固了笑容,只见宇文彻额角青筋暴跳,冷眸盯着她,宛如寒刀。
她呲牙笑笑,正要解释,整个人被宇文彻提溜起来,朝着不远处浅浅鱼池“叭啾”一扔!
下一秒,满身清凉!
宫人们连忙拥着宇文彻回天镜宫清理。
顾灵依从水里扑腾出来,甩了甩墨发上的水渍,呆滞地坐在台阶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叶青回连忙从草堆里出来,凑到她身边,略微嫌弃的远了远,急切采访道:“小顾妹妹,你这会儿心里什么感觉啊?你有没有心动的感觉啊?”
顾灵依拨开额前水淋淋的碎发,秉着严谨的治学态度,道:“这会儿没有心动的感觉了,只有透心凉的感觉。”
·
刚刚戌时,傍晚的天空火烧云明媚浓丽,她躲在天镜宫书房的博古架后面,偷偷探出个头去看宇文彻。
火烧云透过镂花窗格洒在他如玉的容颜上,他凤眸低垂阅书,眼尾睫毛勾勒出浅浅弧影,鼻梁挺拔漂亮,骨相极美,不笑时,薄唇弧度透着清傲出尘的矜贵。
“哥哥?”
顾灵依呲牙笑笑,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蹲在他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宇文彻抽开衣袖,扭到一旁继续看奏折。
顾灵依歪头,无可奈何道:“那鸟蛋还有美容功效呢。”
“那你此刻站于此,朕让人也往你脸上扔一扔。”
“嘿嘿嘿,不用了,不用了,我无福消受。”
宇文彻不理不睬,继续看奏折,顾灵依秀眉颦蹙,伸手把奏折抢过来。
“我比奏折好看,看我看我。”
宇文彻依旧冷漠,拿起另一道奏折来看。
顾灵依正要再去抢,宇文彻眉心微蹙,伸手把这道奏折塞给了顾灵依。
“你看一看。”
“嗯?”
顾灵依打开看了看,皱着眉,扬手朝窗子外扔了出去!
宇文彻眉梢微扬,饶有兴致地去看顾灵依此时的表情。
顾灵依轻咬红唇,内勾外翘的桃花星眸宛如淬了浓墨,她气道:“永安侯府家的嫡长公子想娶我?他有病吧?他拿什么娶?他有的什么富贵、权势,我什么没有啊?他还说自己马球打得好,与我兴趣相投,那若是这样,我嫁给马球队的不就好了吗?他家是穷的连块儿破铜镜都买不起了吗?也不看看他那副嫌贫爱富,赶着巴结的嘴脸。”
宇文彻噗嗤一笑,戳戳她的脑袋,道:“如果说是赶着巴结,那想来求娶定亲的,全是想赶着巴结,你别嫁了。”
“你这是在责怪我吗?”顾灵依抬头,气道,“那就是都巴结的,我也得选个里面长得好看的,我也看不上他呀。”
宇文彻别过头去,半晌没说话。
过了片刻后,他又问道:“你心中……可有过思量?”
“额,思量多回了,我上次不还同你说过吗?”
又是半晌没说话,宇文彻缓缓捻动手里的纸张。
顾灵依觉得无趣,便从毯子上直起身来,想走。
还没走几步,宇文彻突然问道:“为何是闽越侯家的小侯爷?”
“我说了,那是想逃课罢了,说了不喜欢他。”
宇文彻执着道:“纵然只是想逃课,那为何找的由头是他?”
顾灵依歪头想想,转过身来。
烛光灯影映照在云鹤锦绣屏风上面,那山水和云鹤都变得空渺如幻。
她提着裙摆走到宇文彻身边,认真道:“哥哥,你不觉得嫁给这样的人很自在吗?他喜欢游山玩水,要是能带上我那多好啊,跟一缕清风似的,自由自在。”
笼火温存,锦屏上云鹤翱翔。
宇文彻正对着少女清润的眸子,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顾依依,不如暑休时,我也带你去游山玩水吧?”